…… 叶枝桥看她伤心成这样,他也知道这件事,并非全是阮半夏的错,他走过去,蹲在阮半夏的身边,伸手拉住她,“夏儿,就让伯伯求求你,求你帮我找到尧儿,把他带回来好吗?” 阮半夏就像触电一般的,缩回自己的手,她拼命的哭嚎,拼命的摇头,不,她不信,她不信叶卿尧就这么容易的死了! 叶枝桥低下头,一张脸苍老的可怕,这么多年了,阮半夏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竟然露出这样悲痛的表情,“罢了,老夫就是冒着抗旨的罪名,也要去京城跟他斗上一斗!” “相公!”徐氏一听叶枝桥这话,当即双腿跪在了地上,“相公,不能啊!我已经失去尧儿了,我不能再失去你啊!” 怎么从叶家出来的,阮半夏不知道,她的脑海里一直盘绕着叶枝桥那句话,“尧儿死了,尸体在京城里悬挂,暴晒了一天一夜!” 不,她不能让叶卿尧受这样的屈辱,叶卿尧那么爱干净,叶卿尧那么温润的男子,他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屈辱!!! 就算,就算,真的有人要去死,那该死的那个人也是她啊! 阮半夏和阮冬青刚走上村的大路,遇上几个村民,村民看见她,忽然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她身上砸去,“妖女!你这个妖女!” 阮冬青伸出双手挡在阮半夏的身前,怒视着他们,“你们干什么?” 几个妇人拿着手里的石头一边扔,一边骂,“她就是妖女,自从她开始作妖以后,咱们村里什么时候安静过一天?今天不是这个疯,就是那个死的!我们容不下她!” 阮半夏慢慢抬起头,朝他们看去,心情已经糟糕的不行,看着这些朝她扔石头的人,她已经没有收拾他们的力气,她只是轻声问道,“我带着你们一起赚钱的时候,怎么没听你们骂我妖女!” “呸!”一个妇女朝着地上唾了一口,嫌弃的看着她说,“你那哪里是带着我们一起赚钱,分明就是你自己赚钱,所有的钱全部进了你的口袋,别以为我们大家都不知道!” “呵……”阮半夏轻轻的笑了一声,她承认,大头是进了她的口袋,可是,他们难道就不看看这个村在没有她之前是什么样子,如今又是什么样子? 三年时间,家家户户都盖上了新房子,他们现在吃的饱了,穿得暖了,所以用不到她了,就想趁着这个档口,把她一脚踹了,从今以后,赚的所有的钱,都是他们自己的了。 “呵……”阮半夏又冷冷的笑了一声,拉开阮冬青,任由那些石头砸在自己身上,朝着家里一步一步的走去…… 那些村民就这样跟在阮半夏的身后,一边指着她骂,一边拿起手上的东西朝她砸过去。 阮冬青跑到院门口,见院门没关,伸手去推门,里面的人听见动静,几步走过来打开门,当看见站在门口的阮半夏和阮冬青时,忽而一声轻蔑的笑,“哟,这是谁啊?这不是咱们村出了名的小娼妇吗?怎么?还没成亲,男人就被你害死了,还有脸回来?” 阮半夏睁着一双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薛氏,双手在身侧紧紧握住,“你怎么在我家?” “哎呦喂!”薛氏一声嘲讽的笑,“什么你家?搞清楚好不好,这里是我家!” 什么…… 阮半夏本来就因为叶卿尧的死,心理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现在不但村民们打她骂她,就连她的房子,也被阮家的人不要脸的霸占了? “呵……”她冷冷的笑了一声,“大婶,难道你忘了,这房子几年前就是我的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薛氏就掩着唇大声的笑了起来,“哎呀,我说夏儿,别说大婶没提醒你,你说这房子是你的,你倒是把地契拿出来啊。” 地契? 阮半夏回身,就打算朝着里长家里走去。 薛氏在身后叫住她,“别白费功夫了。”说着,薛氏把手伸进怀里,拿了一张纸出来摊开在阮半夏的身后,“看看,这是什么?” 阮半夏回头,一眼就看见那张地契竟然在薛氏的手上! 她现在真是心灰意冷了,这种时候,就连里长也对她落井下石吗? 薛氏抖了抖手里的地契,嘲讽的笑,“来,看看,上面白纸黑字的,可有你阮半夏的名字?” 到了这个时候,阮半夏还能说什么,她年纪小,上不了户,所以当初没有真正过户,而她现在明明已经到了十三岁,却因为忙,因为很多事,把这件事拖到了现在,一直没去办。 “对了,还有你租的那些地。” 薛氏继续笑着说,“那些地可是我们跟叶小举人签的,现在叶小举人死了,这些地理所应当的就还给我们了,至于你,哪里凉快就去哪里待着去吧!” 阮半夏看着薛氏那张得意的嘴脸,恨不得上去就撕烂她的嘴!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