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金凤跟一个穿着蓝布斜襟褂子,约有二十五六,柳眉大眼的妇人站在那里,李金凤率先开口道:“翠花,大嫂过来看你了。” 罂粟站起身,唇角微勾,点了点头。 刘春草将罂粟上下打量一遍,只见眼前之人眉目清明,眼神清澈,笑起来少了原来的妩媚,多了一股说不出的气质在其中,她心中微微诧异,之前听小姑子和婆婆说沈翠花疯病好了,她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却是真的。 “翠花……”刘春草看着罂粟那双明亮的眼睛,心中微微吃惊,迟疑出声道:“你……好了?” 罂粟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点了点头,没有做声。当初村里人说沈翠花怀的是李大郎的孩子,李春草可是狠狠打了沈翠花一顿,说什么都要将她赶出村子去,这会见面,罂粟可对她没什么好说的。 刘春草征愣了片刻,似乎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李金凤忙开口缓解尴尬道:“翠花,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门口?虎子呢?我听娘说你还给他起了个大名,叫沈唯心?这名字好啊,听上去就很有学问。” “虎子在里面洗澡,这孩子怕羞,不让我帮他洗,还把我赶了出来。”罂粟嘴角弯弯,笑着与李金凤说道。 刘春草一直在暗暗打量罂粟,见她说话大方有礼,面上一直带着浅笑,眉目清明,虽然穿着一身破旧衣裳,可周身的气质却不像是村野妇人,看上去与之前简直就判若两人,心中暗自思忖难不成沈翠花在被婆婆买来之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可大户人家的女儿又怎么会沦落至此?刘春草立即在心里否决了这个可能,想起那只被大壮带回家雕刻着十二生肖的木碗,以及婆婆夸赞不已的木工,刘春草立即记起自己这趟来的目的。 “翠花,我听娘说你会木工?你送给大壮的那只木碗他可喜欢了,大郎瞧见了一直惊叹不已,直道他做木活十几年也没有这等手艺!你这手艺可真是好。” 李大郎和刘春草一回家就听李氏说起沈翠花会一手好木工,还将那只木碗拿来给他们两个人看。 李大郎从十几岁就开始学木工,一眼就瞧出这木碗做工精致,没个十几年的雕功下不来,这等手艺连城里木具铺子里的老师傅只怕都做不到,心里惊讶至极,一吃完饭就赶着刘春草过来探探沈翠华的虚实。 虽然李氏已经言明这木碗的的确确是沈翠华做的,可李大郎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不过是顺手做的,大壮喜欢就行。”罂粟一脸浑不在意的温声道。 刘春草一直认真看着她的神色,听到这话,心中划过一阵涟漪,黑眸闪了闪,心中暗自思忖,看来,她真的能够帮上大郎也说不准? “翠花,你的木工是在哪学的?我大哥打小就跟木匠学木工,他见了那木碗看的眼睛都直了,不就是一个雕刻了几只动物的木碗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不过那碗我也喜欢,你哪日得空能不能也帮我做一只?”李金凤明显不懂木工,瞧不出那只木碗上的手艺,拽着罂粟的袖子笑着讨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