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姿容,雪肤花貌,放在繁华的京城那都是会遭人眼红的,他如何放心将她带到西南去,真护不住被人抢了做压寨夫人可如何是好。 退一万步,这些都无所谓,他也会想念清嘉,也想每日见她,也真动过念头要携她同行,只是去西南多凶险,薛崇一行人是暴尸荒野,无人返还。 宋星然冒不起这样的风险。 当下肃了面容:“不许。” “此非儿戏,你乖乖在家中呆着。” 清嘉一拳便锤在他心口,坚决道:“一年半载见不着你,不若叫我死了。”然后便动作迅捷地推开宋星然,转身背对他,拉高被子,一幅生闷气模样。 宋星然猛地吃了她一拳,心口微微发疼,再回过神来,怀中已空荡荡,只有个圆润的后脑勺对着他,头发丝都写着生气。 他有股无力感油然而生,本来想哄,但他伸手,掌心还未触碰到清嘉,又在空中停住:她这气性也太大了些,凭什么是他服软认错,明明他就没错! 如此一想,便憋着口气,怀着恼怒吹熄烛火。 清嘉矫情地小打小闹一下,原来也没打算宋星然便会遂了自己心意,毕竟他们夫妻情浅。 见宋星然真佯装无事发生一般吹烛睡觉,便开始想起要如何磨他。 吵是不能硬吵的,真是大闹起来,宋星然第二天便能厌弃她。 是夜。 被窝中突然传来女子哭泣声,压着声音,细细弱弱的,一阵一阵。 宋星然眠浅,不情不愿地醒了过来。 除却哭声之外,被窝里还有细细簌簌的响动,一听,竟是清嘉在哭。 宋星然也忘了自己还在同清嘉置气,转过身去查看,只见一张小脸梨花带雨,那嫣红泪痣更是摇摇欲坠,他心惊,怎么哭成了这样? 他转身将人抱在怀中,低声问:“这是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了?清嘉心中暗骂,还不是为了与你我下个台阶。 她摇了摇头,委屈:“抱歉,我将你吵醒了……” 这下,宋星然连睡梦被扰的怒气也烟消云散,光剩下心疼了,他十指轻轻将她散落的碎发拢好,凑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又耐心问:“清嘉?” 清嘉吸了吸鼻子,拽着尾音诉苦:“我头疼得厉害……” 这当然是假的。 宋星然见她哭得满脸是泪,哪里会疑心,皱着眉将她眼泪擦去,坐起身来:“叫人去将明大夫请来。” 清嘉直往宋星然怀里钻,抱着他不叫他走:“我不要喝药,我要夫君。” 若在平日,清嘉是打死说不出这么矫情的话,不过乌漆嘛黑,又酝酿了许久,才勉强说了出来,连她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宋星然总不会毫无反应罢? 宋星然抚着清嘉顺滑的一匹长发,心中百味杂陈。 此刻他终于明白过来,清嘉并非身体不适,是还念着要与他去西北呢,但睡前鼓的一团气也被清嘉戳了个口子,咻声,尽数消散。 摊上对手了。 但去西北决非儿戏,宋星然便是心软得一塌糊涂,也仍旧不松口,只抱着妻子轻摇慢哄,又是割地又是赔钱,才叫冤家收了声,乖乖入睡。 清嘉也明白,宋星然心志坚定,他的决定,凭自己撒撒娇,是不可能改变的,所以她忖度着尺度,今夜主要是为了将二人吵架的状态解除,并非要一步登天,叫他同意自己一道去西北。 次日,宋星然清早便离了家,清嘉思虑良久,决定去容城郡主那探一探消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