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宋星然是懒得解释。 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好。 乌泥岭的确风光绝好,不来白不来,既带了她出门,宋星然便想着一道赏景放风,美人美景,也是乐事。 清嘉白他一眼。 他竟还有心情。 但乌泥岭的确是个绝佳的观星点,地势高耸,视野开阔。 是夜,二人共乘一骑,悄声离开了窦轲别院。 宋星然将她带到一高跷的悬崖边上,极目望去,没有任何遮蔽,身后是柔软茂密的草地,漫天的星子莹莹闪闪,好似一伸手便能触碰。 她躺在宋星然膝头,抬着手臂,张开五指,便能看见银灰星光点点,自她指缝间洒落。 宋星然双手撑在地面,仰头观星。 自清嘉的角度,他鼻尖、颔角、下巴、喉结,呈现出流畅又绮丽的线条,她心生玩意,勾手去挠他下巴,好似他平时逗弄自己一般。 宋星然低头,见她杏眼明亮,好似漫天星光都掬在她眸中,骤然心头暖热,握住她作乱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仍觉不足。 清嘉觉得眼前落下一片温柔的影子,是宋星然俯下身体,轻柔的亲吻落在她眼角,逶迤缠绵,落到她唇上。 他们鲜少有这般安静亲吻的时刻。 她只觉得一颗心好似汲满了水,饱胀、酥麻。 “好一对野鸳鸯。”一声冷斥划破温情的气息,二人抬眼望去,是个黑衣人,他身量高壮,一身肌肉似小山般结实,面上覆着黑布,看不清面目,他手持长刀,骑着棕骏马,就站在不远处。 来人是谁? 宋星然大脑快速地过了一道,可能截杀自己的仇敌,但无论是冯家还是旁人,绝不可能单枪匹马便来。 但他来不及思索,来人已然奔马冲来。 风驰电掣间,宋星然将清嘉拦腰抱起,放在马匹之上,低声道:“快走。” 此非善类,恐难应付,他来时曾顺手指点过清嘉如何骑马,如今情况危急,他也只能放手。 清嘉不过刚才见宋星然坐骑俊美温驯,顺嘴问了他如何御马罢了,如今自己独立于高高马背上,骏马仰天嘶鸣,只得后蹄仍立于地面,她更是在空中被甩来甩去,只能抱紧缰绳,双腿夹紧马背。 她心几乎要蹦出嗓子眼,口中默念宋星然曾说过的话,在空中狠狠摇摆几下,马匹终于平和下来。 她纵马稍离打斗现场,心情异常焦灼。 那人骑着高头大马,又有兵器,优势比宋星然不知领先多少,他银蓝色的衣裳已然添了几抹血痕。 也是刚才,清嘉才发现马背上驮着布袋子,她伸手去抓,挠出一方马鞭,她喜极,扬声高呼:“宋星然!” 马鞭在空中打了个转,宋星然飞身接上,顺势一鞭勾在黑衣人坐骑上,用力一扯,连马带人倾覆而下。 棕马仰面嘶鸣,黑衣人怒吼一声,提刀飞来,一双眼眸瞪得通红,杀气腾腾。 宋星然催促:“快走!” 清嘉攥着缰绳,不敢、也不愿离开。 宋星然显然处于下风,她连眼皮子都不敢眨巴一下。 宋星然与黑衣人身高相仿,但那人身材极壮,一身紧绷的肌肉,简直有两个宋星然大,出刀又急又狠,气势千钧,二人近身搏斗,宋星然占不到任何好处,只能边打边退。 宋星然身法奇诡轻灵,凌波微步,清嘉曾听宋谅极骄傲地说过,宋星然一身武艺皆是郡马爷亲自摔打出来,一身轻功出神入化,箭法奇准,百步穿杨,想来近身搏斗却非强项,且这人下手极准,刀刀冲着要害下手。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