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解忧,也是尽了做奴婢的本分。” “哦?”谢贵眼睛一眯,连瞳仁也不见,好似只在眉下划开了两条细缝,目光却愈发凌厉,“前定远侯?可是逆贼蓝玉谋反的同谋?” 这句话问得相当不客气。 前定远侯是否真的牵涉进蓝玉谋反,乃至于蓝玉是不是真的谋反,众人心中都有数。 可案子是洪武帝下令审的,罪名也是洪武帝定的,发沈良充军戍边是洪武帝亲自下的旨意,明知谢贵这是当面骂人,戳人的心,沈瑄仍无法争辩。 说前定远侯没谋反?是错判? 谢贵立刻能着人将沈瑄拿下,打死不论。 若是他不出声,任由沈良被谢贵如此轻蔑,于他的名声有碍不说,恐怕还会牵扯到燕王。毕竟是燕王念着义兄,而这个义兄,被他老爹定为了反贼的同伙。 这就是一个局,谢贵做了一把小人,却小人得极为狡猾。 沈瑄垂下眼眸,面上愈发冰冷,双拳紧握,手背上暴起了青筋。 三保的脸色沉了下来,但他同样不能出声。 孟清和狠狠的磨着后槽牙,丁小旗在身后拉住了他的衣袖。 意思很明白,不能冲动,更不能出声。 同余瑱据理力争,宋忠仍是差点把他打死。在二品的都指挥使面前,一个小小的百户,不过是能轻易碾死的蝼蚁。 前武库司郎中深谙这个道理,孟清和则是从血的教训中学会的。 孟清和轻轻动了动手腕,示意丁小旗放开他。他不会冲动,至少现在不会。 燕王特地派人将沈瑄从开平卫找来,绝不会坐视沈瑄被人如此侮辱。这不单单是沈瑄一个人的事,也关乎到燕王本身。就在刚刚,孟清和眼角余光扫到一个王府护卫转身进了府内,相信过不了多久,解围的人就会到了。 谢贵仍是骑在马上,睨视着众人,他也在等,等着看王府内的反应。 燕王是真的重病了? 还是装病? 南京的建文帝等着消息,王府里的内应总是支吾其词,只送出一张药方子。药方子能代表什么?没亲眼见到燕王本人,谁也不敢真的确定。谢贵和张昺都在着急,却不得其门而入。得知三保带着沈瑄等人从开平卫回来,谢贵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匆忙赶到,目的就是为了找茬。 惹怒了燕王又如何? 城内有他带来的南军,城外驻扎着宋忠的三万军队。永清左卫,右卫分别屯守彰德,顺德,燕山卫中精壮被抽调泰半,燕王身边的护卫力量有限,可节制的大部分军队都在边塞,谢贵有恃无恐,燕王此刻真的反了,倒省却不少麻烦。 门前众人各自打着算盘,三保几次开口,想以燕王有令为借口带沈瑄等人进府,谢贵全当听不见,一味的纠缠,直到一个身着大红常服的少年从府内大步走来,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挥,破空之声惊到了谢贵胯下的军马,僵持的局面才被打破。 “谢指挥好大的威风!” 高阳郡王朱高煦红衣如火,语带怒意,说话间又是一鞭挥出,马嘶声中,谢贵险些从马上摔落,得到一旁的卫军扶持,才没当众出丑。 “郡王这是为何?” “为何?” 朱高煦脸上怒意更甚,鞭子一指谢贵等人,“尔等可认清这是何处?!王府之前纵马,可是视太祖法令为无物?孤是郡王,孤的父王乃是亲王,太祖皇帝亲子!连南京的皇帝见到孤的父王都要称一声叔叔,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王府门前放肆?! 一顿斥骂仍不解气,直接号令王府护卫,“给孤打,打死不论!后果孤担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