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索朗措姆还是微笑着的,说,“卓嘎必须留在我身边,而我必须留在这所学校。” 许南珩不解。索朗措姆大小是个校长,她的女儿去县城借读住宿舍,不看僧面看佛面,县城学校应该会给这个名额。 “盘子,许老师。”她看向许南珩右手边的空盘子。 “哦哦。”许南珩递过去。 索朗措姆将锅里的菜盛进盘子里,她左边还有两位老师在炒菜,铁锅铁铲剐着,热火朝天。 索朗措姆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卓嘎有心肌病,随时有可能猝死,她的每一天都是珍贵的,我希望她呆在我身边,她也不想离开我。” “这……这样啊。”许南珩怔愣了片刻。这会儿再回忆一下扎西卓嘎这小姑娘,她确实更瘦弱些,也更白,许南珩根本没多想,只觉得她年纪小瘦小些也正常,而皮肤白,就更没什么了,大约就是平时防晒了嘛。 这确实是他没想到的。许南珩又说:“那您有考虑带她去北京吗?去、去协和呀,协和这医院很强的,还有首都天坛、很多心胸专科医院,索朗老师。” “北京的医生已经看过啦。”索朗措姆说。 有那么一瞬间许南珩想说,如果是手术费用的问题,天下那么多支教岗,偏偏让他这个京城阔少来了西藏,搞不好他就是神佛派来针对性拯救苍生的呢。 不过许南珩抓了一下重点,问:“哪个医生啊?靠不靠谱啊?索朗老师,还是要多看看的,多听取几个专家的意见。” “北京来的方识攸医生。”索朗措姆继续起锅烧油,笑眯眯的。 “哦……”许南珩点头。 “卷心菜,许老师。” “哦哦!”许南珩加快速度狂撕菜叶。 饭后,学生们排队在水龙头洗自己的碗,老师们排在洗碗队伍的最后。许南珩一只手端着碗,拇指摁着筷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他在微信上找方识攸,问他卓嘎的病情。同时很庆幸自己多嘴问了校长,否则若以后凶起来刺激到她,再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这罪过,只能去跳海了。 方识攸那边回了个很短的语音条:“稍等我一个小时。” 许南珩回:好嘞。 这一等,等了俩小时。不过许南珩明白,医生这职业就是这样,所以他回去宿舍后先让水壶烧上热水。他已经能非常娴熟地运用塑料盆在卫生间里洗澡,主要天还没冷,可以大半盆冷水兑半壶开水,浇一轮,然后洗发水洗头,擦沐浴露,再浇两盆就完事。 洗完澡改了作业,再看看教材,琢磨着什么时候给班里考个试,两个半小时就过去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