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殷后来会病倒,都在霍羡春的意料之中。 霍羡春意外的是,这厮现在才病倒。 毕竟又是受伤,又是泡水,在那寒潭池水里摸索一只锦囊摸上好几个时辰,接着又烧伤了右手。 这般水里来火里去,又伤又病还不眠不休。 他就算是天上的活神仙,也得被拽下凡尘来大病一场。 * 阿序的生辰日到了。 织雾私底下编织了好几只胖蚂蚱送给他。 阿序的神色却变得有些不太对。 织雾略有些迟疑,“阿序,你怎么了,可是不喜欢?” 她笑了笑,接着又拿出了一双新鞋,“这才是送给阿序的礼物。” 方才那些只是逗趣罢了。 她和他相识数年,又互帮互助。 哪怕他失忆了,她也仍旧待他如旧,并不会改变彼此之间的情谊。 阿序压抑下那阵不适之后,与她说笑几句。 可他末了却还是难受得厉害,被药铺里的老师父给搀扶了进去。 “头……好疼……” 阿序疼得直不起身。 老师父冲着织雾为难道:“他这是……旧疾犯了。” 老师父说,只要喝点缓解头疼的药就可以了。 老师父道阿序需要休息,让织雾晚些时候再来。 织雾唯恐耽搁了对方缓解病情,只能先行离开。 待她人走之后,老师父便端来了一碗药,他扶起榻上的阿序,正要喂下去,却见对方忽然按住了他的手腕。 阿序似乎缓解了许多。 他的神色从痛苦,渐渐恢复得平静。 “师父……” 阿序说:“其实我一直都是要想起来的……” “是您老人家每个月在我头疼时,都要端来一碗失忆药来为我巩固,是不是?” 老师父闻言,脸色霎时一变。 阿序笑了笑,“真是可笑。” “陛下以为,我失忆了就会忘记小姐吗?” “小姐……一定很疼吧。” 阿序眼底充满自嘲,“我竟然踩了小姐的手指。” “我真该死啊……” “现在能时常见到小姐很好。” “不过,过去的记忆我也不想再忘记了……” 他说完,便拨开了老师父的手指,将那药碗直接摔碎。 …… 织雾回去以后便听见极擅长打探消息的沉香小声嘀咕天子病了。 她心不在焉地喝茶,一旁禾衣却问:“小姐在喝什么?我还没倒茶呢。” 织雾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杯子里是空的。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