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其他人也都朝她看来,只有付玉宵神色漠然。 她还没开口,付容愿已然皱眉,斥责道:“柳棠意,你嫂嫂身体虚寒,别打趣她。” 柳棠意察觉他的不悦,悻悻转回去,对付玉宵道:“表哥,什么时候开饭啊,先不说我饿了,王爷还在这儿呢,没得亏待了王爷的肚子。” 祁王哈哈一笑,“无妨,反正亏待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这儿还有这么多人陪着本王一起挨饿呢。再说……客人还没到齐,怎么开饭。” 柳棠意好奇道:“还有客人没到齐?谁啊?” 祁王余光一瞥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的男人,神色莫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王爷尽拿棠意开玩笑。”柳棠意甜滋滋地笑,也不动声色地朝付玉宵看了一眼。 然而,丝毫没接收到回应,她不禁有些挫败。 大夫还在偏厅等着,秦如眉跟着付容愿,先去偏厅让大夫看伤。好在伤势虽看着可怕,但只是扭伤脚踝肿起来了。大夫叮嘱完注意事项,留下药膏后,提着药箱离开。 付容愿蹲在她脚边,给她上完药,合上药膏盖子时,秦如眉终于忍不住,匆匆起身道:“容愿,王爷他们久等了,我们出去吧。” 付容愿含笑应了,秦如眉正要牵着他一起出去,冷不防身子一轻,竟被打横抱了起来。 她当即怔住,“容愿,你做什么?” 付容愿温声笑道:“夫人脚伤了,夫君怎能坐视不理,当然要为妻代步。” 她想要下来,可话才出口,撞见付容愿坚定的侧脸,知道他这回不可能依着她,只好攥紧手,强忍着,让他抱她离开屋子。 可就在付容愿走回膳厅的前一刻,秦如眉忍不下去了,用力一扯他的衣袖,“容愿。” “怎么了?” “这样不妥,放我下来。”她颤声道。 她在抗拒。 付容愿沉默下来,看着她。 却只能看见她眉间压抑的冷意。 “我只是怕你伤着脚,阿眉,别生我的气。”付容愿低声说着,不再坚持,把她轻轻放到地上。 男人退让到几乎卑微的神色,狠狠戳痛了秦如眉的心。 她心中一涩,别开头道:“我们出去吧。” 膳厅墙上的水墨挂画,被风吹得微掀。 秦如眉抬头看着顶上牌匾的“家宅和睦”,闭了闭眼,跟着付容愿在桌边坐下。 一桌美酒佳肴,珍馐美味,她却心中窒然,如坐针毡。 付玉宵没有朝她投来任何视线,他们之间陌生得宛如只见一面的路人,可她坐在这里,只觉凌迟。 方才这一会儿,祁王已经喝空了两壶酒,忍不住看了看时辰,问付玉宵身旁的人,“衔青,你通知到江姑娘了吗?怎么这时候还没到。” 付玉宵身后站着的青衣少年抬起头,面庞端秀,平静道:“王爷,您别打趣奴才。” 祁王失笑摆手,“罢了罢了,本王知道你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消息必定送到了,江姑娘约莫是路上耽搁……” 话音未落,膳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竟有些凌乱急促。 衔青看向声音传来之处,“江姑娘来了。” 衔青武功高强,尤其一双耳朵最灵敏,能够听音辨物。 他若说是谁,绝对错不了。 柳棠意一听是个女子,嫉妒涌上心头,嘀咕一句,“什么江姑娘啊?是表哥认识的人吗?” 说话间,门外走进一个带路的小厮,跟在后面的,是一道翩跹的白裙倩影。 头簪白玉钗,腰系流苏绦,身段纤细若柳扶风,仪态涵养极好,步行间端庄自持。 可女子此时却失了方寸,六神无主,步伐慌乱。 看见膳厅之中的付玉宵,女子当即红了眼眶,飞快跑进来。 她似乎没见到膳厅里还坐着其他人,如同倦鸟投林,扑进了付玉宵怀里。 “侯爷。”被压抑着的哭腔,夹杂着失而复得的后怕。 和在场其他不知情的人一样,柳棠意显然也吃了一惊,目光死死钉在男人怀里的那道身影上——表哥什么时候和其他女人扯上关系了? 正当柳棠意以为、并且期盼着付玉宵把这个女人狠狠推开的时候。 男人的手,抬了起来。 却不是把那个女人推开。 他神色如旧,却多了些温柔,将怀里的身体轻轻揽住。 “怎么哭了?大好的日子。” 嗓音低沉。 江听音美目泫然,抬头望着付玉宵,声音轻颤,“听音午时疲惫,就睡了一觉,本想养足精神,晚上过来与你们吃顿家宴,可我、我梦见你被刺客……” 男人动作一顿,紧了紧抱着她的臂膀,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