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只手空闲着,怎么穿? “你转过去!” 她的语气又急,带着娇怯,他仅剩一丝苦苦维持的理智终于崩塌,猛地拉下她的手,倾身而下,重重把她推进床褥里。 他的唇齿还有鼻尖,腻上温香软玉般的云,激得他浑身都战栗起来,有什么叫嚣着要从身体而出。 重重扯下帷帐,最后一句话消散在冰凉的屋中。 “不穿,那就都别穿了。” * 卧房有专供沐浴的湢室,不必叫水。终于,傍晚时分,紧闭的卧房门被打开了, 付玉宵打开门,衔青已经候在外面,似等了很久,有话急急要回禀。 “侯爷,江姑娘要见您,她在……” 付玉宵只道:“让她先回去吧,有事改日再说。” “阿昼!”女子的声音陡然响起。 江听音一身白裙,站在庭院的院门处望着他,眼眶微红,显然已经等得焦急。 看见他,她快步走过来,匆匆道:“阿昼,我今日早上来找你,你为什么不同我说话……早上你离开之后,我便来这里找你,衔青却说你有事,我在外面从中午等到现……” 江听音略显焦急的话,在看到男人衣襟里的红痕时,骤然断掉。 她目光怔住。 付玉宵只松松套了件薄袍,衣襟没有掩好,露出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可他的胸膛上,却有一道道抓痕。 那一道一道红痕,横亘在他的胸膛、甚至脖颈。 是什么东西抓出来的,显而易见。 她甚至……能透过这些痕迹,看出留下这些痕迹的人有多痛。 江听音的脸色顷刻间煞白如纸,难以置信喃喃道:“阿昼?” 屋内似乎传来一点细微的动静,付玉宵侧头,往里看了一眼,淡淡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若有事,明日再说。” 说着,他便转身进去了。 江听音站在门口,对着空空荡荡的房门。 衔青有些不忍,道:“江姑娘,今日你奔波累了,侯爷是想让你先休息,有事之后再议不迟。” 江听音怔了片刻,自嘲地扯唇一笑,“什么有事再议不迟……若事情紧急呢?若有事的是我呢?他还会不会这样说?” 衔青也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不语。 “他甚至只是听到她有一点动静,就毫不犹豫地进去找她了。”江听音眼眶微红,喃喃道,“那个女人对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她认识他最早。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随着年岁渐长,他彻底展露出绝艳的才华,她对他的爱慕只增不减。有一次,她动了念头,试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靠近他,主动勾上他的脖颈,想把自己给他。 可是,他拒绝了。 她还记得那时,他神情淡漠,只说不急。 那时她还以为他是怕她太小,承受不了这事,想再让她长大些时日。 可之后,他竟和她更加疏离,甚至时常和她保持着距离,她连近他的身都做不到。 那日付家家宴,她前来时,佯装做噩梦醒来惶惶找他,当着一众人的面扑进他的怀里,就是在赌,他到底会不会在秦如眉面前推开他。 他没有推开她。 于是她自以为是地觉得,在他心中,秦如眉不过是个背叛他的女人,他恨她至深,永不可能再回头喜欢她。 她以为,她江宛永远是他的首选。 可是后来,她越来越觉得不对。 他发怒,孤僻,他种种的情绪变化,竟都是因为秦如眉。 他会因为秦如眉的疏离而生气。在秦如眉成亲的前几日,有一个晚上也下起暴雨,他走进雨里,沉默着,在瓢泼的雨中站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天明,衔青才震然发现一身湿透的他。 若不是他底子好,这样被暴雨淋一个晚上,他必定病倒。 他身手极佳,爆发力、敏锐度皆是拔尖的好,秦如眉成亲的前一日,他召来暗卫陪他练武,整整三十个暗卫,一个接一个涌上,却没有一个能打败他。 最后,所有暗卫悉数倒下,再没一个起得来。 那时她担心坏了,冲过去拉住他,他却只喘着粗气,冷冷看了她一眼,让她回去。 他看过来的那一眼,有压抑了很久的,极深的恨和怒。 她知道。 那是对秦如眉的。 …… 衔青踯躅道:“江姑娘,您先回去吧,眼见着天色就要暗了,今日闷热,晚些时候怕又要下暴雨。” 江听音不语,望着已经被关上的门,片刻,扯起一个轻微的笑。 “阿昼有没有说过,不让我住在麟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