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放任他坐到自己腿上来,继续道:“趁着现在它还未成长起来,灭杀它并不需要太多代价,所以我必须去。” 邵瀛张嘴就要说什么,空潋眼疾手快,葱根似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嘴唇上:“天下能人异士有多少,在何方,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能杀了那妖鬼的人只有我。” 确切地说,这个世界能够杀死那个妖鬼的人只有他一个,其他人都是正正经经的普通人,妖鬼又不是鸡鸭鹅,是个人都能宰一刀。 邵瀛想到了自己腰间挂着的青鸟之眼,又想到了挂在信王腰间的不死鸟的灯火,他顿时没话说了。 纵使他不清楚其他能人异士的本事,也是知道青鸟之眼和不死鸟的灯火不是一般的法器,轻易无人能够拿出,更遑论送给他人。 且他如今是越朝的皇帝,番国若是大军压境,边境的子民都要受苦难。他想做一个明君,做一个能让他的心上人为之骄傲的明君,此时便不能这般任性了。 邵瀛艰难地说服了自己,依依不舍地环着心上人的脖子,将脸埋进他萦绕着淡淡冷香的颈窝中,红着脸和耳朵说:“那你要早点回来,我在京城等你……阿临。” 最后两个字几不可闻,羞涩无比。 空潋无声地笑了:“我会的,为了你,我一定早点回来。” 顿时,邵瀛心中如同吃了蜜一般,甜得他笑弯了眼。 …… 庆丰一年九月初一,贺东南急报,番国十万大军压境,边境告急。摄政王奉临临危受命,轻车简从,于当日带领随行将士赶赴贺东南。 邵瀛就站在城墙上,看着他意气风发的心上人骑着宝驹,从他的视线中疾驰而去。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舍和烦闷,转身离开。 回宫的时候,年轻的皇帝身边多了一个御前宫女。那宫女清丽可人,怀中时常抱着一个精雕细琢的巴掌大的玉娃娃,每每陛下出行,她必在其中。 越朝人都以为这场仗打不了多久,带兵的人可是他们的摄政王,镇守了贺东南十一年的信王奉临。 但事实往往总是出人意料的,越朝和番国这场仗打了足足两年。 空潋不想给那妖鬼千里送外卖,只能采用快打快走的战略,一点一点地吞噬番国的大军。 他事先在长长的边境线上设下了一个迷踪阵,令番国大军犹如鬼打墙一般进退不得,硬生生地僵持在那里。接着亲自带领骑兵,开着世界意识给他的上帝视角,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就是不正面硬碰硬。 那妖鬼为了能更好地控制大军,军中所有将领都被它蛊惑了,智力有些退化,行动也比从前迟缓了些,自然抓不住如同泥鳅一般滑溜的越朝骑兵,就更别提掠走越朝人还热乎的尸体了。 更绝的是,越朝的边境上居然有一个阵法,它的人进去了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墙,不是出不来,就是原路返回! 就连原本住在边境线外围的越朝人都被那个信王提前接走了,以往这个季节会往这边来的部分游牧民族也都没了身影,它派人就搜也只搜到了空空如也的石头房子。 感受着日益强大的天地压制之力,妖鬼越来越着急,它吃掉的人已经渐渐地跟不上它消耗的力量了。 它从前的主人死得不明不白,被主人控制的那个人类藏进了于它们而言犹如天敌的信王的府邸,它素来谨慎,察觉不对立刻逃走。而今,还活着的妖鬼就剩下它一个了。 什么颠覆世界,已经不是它想要做的事了,它现在只想活下去。 番国是它的巢穴,这些番国人都是它最后的保命底牌,这个时候吃掉实在不划算。 妖鬼一咬牙,决定放火烧山! 迷踪阵只防人和兽,不防火,且贺东南一带山林密布,又有一片广袤的草原,放火有用,此计可成。 熊熊烈火扑面而来,燃烧了半片草原,右侧的山林也被吞没,无数鸟兽来不及逃跑就被火舌卷入其中,其火势之大令人骇然。 空潋登上高高的城墙,俊美的面庞冷若冰霜。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