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难以言述的慌乱,驀然宝儿手上微微施力,割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伤口不大,但是却很深,鲜血立刻冒了出来,血腥的气息大大鼓励了宝儿,他愉悦地笑了起来,就像看到有趣的卡通时那样。 但这仅是开始而已,宝儿扬手又是一刀割下,距离上一刀往下移了几公分,同样溢出了鲜血,跟着一刀接一刀,无止境的往下切割,汩汩流出的血,将他脸上的泡沫都染成了红色。 伤口很痛,痛到近乎麻木的地步,柳昱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个在一旁笑得残忍而噬血的童鬼,真是他所知道那个天真可爱的宝儿吗? 或许是痛,又或许是失血的原因,他的视线开始朦胧,大脑也开始出现晕眩感,光是站着就耗尽他所有的力气,可饶是如此他却无法瘫倒在地上,因为身体的主控权并不在他的手上,柳昱虚弱地看着宝儿,双眼充斥着不解。 宝儿无视他的疑问,用手指在他颈上虚画而过,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期待,「这是最后一刀了,从这里割下去你就解脱了,会喷出很多很多的血喔!」 他看着已经使不出力的手,在宝儿控制下软软地摆在颈上,底下应该是颈动脉,割下去估计小命就没有了,如果他还清醒就应该想办法逃命,可悲惨得是身体根本就像不属于他的一样,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听使唤。 眼见刀片越来越接近脖子,柳昱不敢再看闭上眼,想像镜面被血染红的模样,还真是凄凉的死法呢! 钝痛一点一点蔓延,敏锐的感官通知着他肌肉正缓缓的被割开,眼看他小命就要没了,浴室的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撞开,司马昂从外面衝了进来。 宝儿看了司马昂一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交互变换,突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柳昱最后的印象,则是自己拉住了司马昂的衣袖,喊了一声「好疼」。 *** 当李正贤代表电台工作人员赶到医院时,就看到司马昂铁青着脸坐在病床边,一旁还有那天晚上见过的童鬼焦虑地来回飘动,空气中的气息很微妙,即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感受到一种火花一触而发的气氛。 柳昱躺在病床上,麻药的止痛效力使他仍处于晕睡之中,严重失血的结果让他脸色很是苍白,从下巴到脖子,包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绷带,有些像木乃伊的模样,眉心因不明原因紧皱成一团,明眼人一看就知睡得并不安稳。 司马昂一手紧握住他的手,另一手遮住了脸,脸色并不比床上的柳昱好上多少。那骇人的一幕不断在他眼前播放,当他进到浴室时,浑身是血的柳昱彷彿和那人死前的影交互重叠,刺眼的红满满流了一地,那脉搏是那样微弱,只要在慢个几分鐘,呼吸和心跳恐怕就停止了。受伤的不是他,可在瞬间抵在胸口的痛直直达到了心脏。 他想都不敢想,柳昱就这么死去的可能,先是母亲、接着是疼爱他的堂兄,他已经承担不起这样接二连三的失去。 柳昱、柳昱、柳昱,那一刻,他猛然意识到,这简单的两个字,不知几时已牢牢刻在了心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正贤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在平淡的状态,医生的判断是柳昱有自残倾向,可是他对此很是怀疑,因为柳昱根本不像是个会寻死的人。 「想知道?」司马昂森冷的语调提高了几度,双眼看向宝儿的眼神散发出浓浓的杀气,李正贤几乎以为他会把童鬼当场歼灭,「问那个小鬼,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是你做得!」李正贤诧异的回头询问宝儿,虽是问句口气却无比肯定,仅管纳闷那么小的孩子为何要伤害柳昱,但一段时日相处下来他更清楚司马昂是个有证据才开口的人,只要他说出口的话多半都是事实,「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我……」宝儿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他只记得听到柳昱很开心的说着司马昂不在家可以偷懒一天不用煮早餐什么,接着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就啥也不记得了。等他恢復意识的时候,就看见柳昱被推入急诊室,而司马昂的上身则沾满了血跡,看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