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揉成一团,目光凌厉的扫向玉桑。 玉桑猝不及防,脚跟落回原地,结果震到了腰,又是一阵疼。 “不舒服?”太子将纸团塞进袖口,一边理着袖子一边问。 玉桑觉得他其实很有气人的潜质。 是他命她上.床,也是他踹她下床,一回头,他比谁都疑惑无辜。 放在往常,玉桑少不得要呛上几句,可这会儿不行。 她隐约觉得太子来事儿了,是个探口风的好机会。 “不疼。”玉桑忍疼撒谎,小腰板笔挺,精神抖擞。 太子却道:“我问你疼不疼了吗?” 玉桑:…… 太子自她的表情有了判断,“现在不疼,看来刚才在疼。疼就留在江府,不必跟着了。” 这不是在同她商量,而是在命令。 玉桑很想跟着探听,但身体条件不允许。 她扶着瞬间老了五十岁的腰,低声道:“多谢郎君。” …… 太子出府,不可避免惊动到江古道。 “江大人不必劳师动众,孤刚出病期,眼下尚在休养,益州风光好,孤自行走动即可。” 江古道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昨夜的接风宴也草草结束。 然则太子人在益州,万一有个闪失,他是难辞其咎的。 只有他二人说话,江古道实实在在摆出了恭敬之姿,称呼也随他变了:“不知殿下可有想去的地方,下官或可擢人安排,免得殿下徒增劳途。” 太子淡淡一笑:“不必,自会有人替孤安排。” 江古道不再纠缠,恭敬称是。 走出江府,太子没上马车,而是自己牵了马。 其实,他出行时多是自己骑马,今早先让喊飞鹰套了车。 飞鹰和黑狼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这马车大概是给别人备的,可别人临时出不了门,殿下就又改了主意。 城内严禁疾行,太子也不着急,骑着马慢悠悠的走,目光仔细的打量着城中的一切。 又路过了艳姝楼,他侧首看了一眼,又继续往前走,远不及对其他事物那般认真。 最后,他们到了骇河边。 曹広被搅和了私盐生意,今日已有收敛之势,对韩唯这个朝廷的走狗亦防备起来。 刚刚站定没多久,又有一人牵着马徐徐行来,与几步之外站定。 韩唯穿一身墨蓝色圆领袍,较之接风宴上的风度翩翩,今日明显有所收敛。 “臣参见殿下。” 太子侧首望去,眼中含着温润笑意:“韩大人果真守时。” 韩唯只当这是打趣,望向不远处江面上一艘小巧的画舫,将手中缰绳抛给随侍,走上前去。 “请殿下移步登船,商议正事。” 第19章 江慈一上午都在琢磨太子的事。 韩唯来到益州,是为了处理漕运一事,给三殿下添一份助力。 可如今此事受阻,恰是在太子来到这里之后,江慈不得不怀疑,太子是来捣乱的。 …… 江慈出生于京城,十三岁时,父亲江古道被任命为益州刺史,这才举家搬迁。 江家与三殿下母族有亲,算下来,江慈该唤三皇子一声表兄。 那年,江慈险些哭瞎了眼,是表兄追上来赠予的鸳鸯扣抚慰了她。 他们二人这段青梅竹马的感情,也在那时变得不同。 随着年纪渐长,江慈将对表兄的情谊,化作了一个念想。 为了这个念想,她会多方打听京中的事,上进好学,只为达成自己的念想。 近来,江慈意外偷听到一件大事——父亲或可回京任职了。 然则升贬调任,一向得有个合适的由头,所以,当韩唯前来益州拜访了江古道之后,江慈才知,漕运一事不仅是为三殿下积攒实力留后路,更是父亲回京的契机。 太子是嫡长子,自小出类拔萃,深得圣人喜爱。 即便他从未在明面上与庶弟们有过不快,但那份争强好胜之心,终究令所谓的兄弟之情变得微妙。 但其实,太子这些庶弟们也并非庸碌无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