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你呀,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往后嫁了人,怕是难以操持一府的人情世故。” 江慈反驳:“所以我不嫁凡夫俗子,整日红尘打滚,世故庸俗!” “夫人。”碧桃从外间近来:“玉娘子来找我们姑娘了。” 玉娘子? 江夫人反应过来:“是……” “快请!”江慈一个鲤鱼打挺,飞快拨弄发式衣裳,“母亲,不同你说了。” 江夫人拉着她:“你何时与她这般亲近了?” 江慈甩开母亲的手:“回头跟您解释,女儿办大事去了!” “哎你……” 江慈已经出去了。 虽然与玉桑达成了口头约定,但是江慈并未完全信她。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所以,口头约定归口头约定,大家到底能不能愉快合作,总要手上见真章。 可当江慈见到今日的玉桑时,整个人都怔了怔。 不知是不是她在衣着妆容上下了功夫的原因,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少了几分为奴为婢的小心翼翼,一言一行都变得端庄娴雅许多。 任谁来看,都不会觉得这是个在青楼妓馆长大的女子。 说是哪家的正头夫人都有人信。 “一早前来叨扰,实在失礼,若娘子忙着,玉桑稍后再来。” 江慈回过神,连连摆手:“不不不,不忙,快坐,碧桃,奉茶!” 不多时,江夫人也出来了。 玉桑见到她,连忙起身见礼,江慈在旁偷偷打量,心中啧啧称奇。 诚然,要做太子的女人,无论外在仪态还是内在修养,门槛都很高。 可她进入状态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这就是为了攀龙附凤一晚上脱胎换骨的奇迹吗? 真厉害! 她的眼光真是好,果然没有看错人! 由此,在看待攀高枝这件事上,江慈无知无觉的在心中建立了双重标准。 …… 待江夫人离去后,江慈主动问道:“找我何事?” 玉桑浅浅一笑,开门见山:“听闻长史府上娘子要做及笄礼,江夫人与娘子皆在受邀范围内。” “郎君做客江府,应长史的帖子也送到了郎君手里,原本郎君无意出席,得知玉桑出身卑微,不曾见过大户人家的及笄礼是什么样儿的,这才应下邀约。” 少女人美声甜,一番话里融满了郎君对她的情分,令江慈讶异。 她早闻太子勤政古板,不好风月,圣人与皇后光是为他选太子妃就足够头疼谨慎。 这样针对女儿家的心思细致入微的照顾,不像太子能做的事。 江慈暂时保留了对这话的看法,说道:“如此算是好事啊。” 玉桑敛眸:“的确是好事,可我也怕自己言行不妥,丢了郎君的脸面。” 她这么一说,江慈立马就懂了,连带着她为何今日看着格外不同,也有了解释。 原来是提前在准备练习了。 江慈道:“你多心了,及笄礼与郎君们的加冠礼差不多,谁都有这一遭,没什么大不了……” 在察觉玉桑的脸色些尴尬时,江慈心里一咯噔,意识到说错话了。 寻常百姓穷困家,别说是给女儿办及笄礼,能等女儿长大再许人家都是难得 往往是到了十一二岁,就早早许了人家,未满及笄已为人妇者,比比皆是。 玉桑这种出身,肯定没人给她操持这个。 “对了桑桑,你今年多大?” 玉桑:“刚满十五。” 江慈恨不能打一打自己的嘴巴,再把刚才那番话吃回去。 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她招来碧桃耳语几句,旋即拉着玉桑去后园。 “其实及笄礼并不复杂,从开始到结束,总共只需要十来人就够了。当然,若是王孙贵族金枝玉叶,有本事把场面做大,那又是另一回事。” “及笄礼有赞礼、正宾……”一路上,江慈向玉桑仔细解释了这个礼要怎么走过场。 清晰明朗的解释完,两人也到了后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