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跟面前这个五官清秀、脸上长着雀斑的少女很熟悉,她们到了渔村后,对方经常带着些鱼干果子之类的东西过来,算得上是朋友。 对自己跟赵玉洁的身份,小蝶的说法很简单很合理: 他们是从关中躲避兵灾的富人家,赵玉洁是夫人她是丫鬟,但是半途遭了乱兵、山贼,家中的人都被杀了,全靠男主人与护卫掩护,她们才勉强逃出来。 少女每回过来拜访,都会跟小蝶说一阵话,言谈举止间,不难看出她对大家闺秀这种存在的羡慕高看,这也是她亲近小蝶的原因。 “我知道了,你们去吧。”小蝶没打算掺和这事。 狗子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无论打渔种田都是一把好手,而且品性端正性格热情,被看作是下一任村正的不二人选,也是眼前这个少女要嫁的人。 今天狗子跟他的娘去县城置办物件,却不知怎么被官府抓了进去。小蝶不想惹麻烦,她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隐蔽自身。 就在少女转身要走的时候,赵玉洁的声音忽然响起:“我们也去看看。” 小蝶讶异回头,发现赵玉洁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眼下正在穿衣裳。她不明白赵玉洁为何愿意蹚这趟浑水,但既然赵玉洁发了话,她就会无条件遵从。 少女见赵玉洁要同行,肯为自己的情郎助威,既感动又担心。 赵玉洁来到门前,笑容平和:“小蝶之前没跟你们说,其实我们是将门子弟,虽然只是旁支,眼下没落了,无人在军中当差,但好歹懂一些拳脚。” 说着,她指了指小蝶:“别看她娇小纤瘦,实际上是个修行者,如果不然,又怎么能护着我逃脱乱兵、山贼的追杀呢?” 少女瞪大了眼睛,先是惊讶,而后恍然,最后看赵玉洁跟小蝶的目光愈发崇敬,高兴地拍手说,既然小蝶是修行者,那一定能帮上忙。 小蝶不理解赵玉洁为何主动暴露她修行者的身份,更加不理解赵玉洁明明有伤在身,为何还要跟着奔波去县城,受这种苦。 不理解归不理解,小蝶跟赵玉洁两人,最终还是坐在了渔船上,跟撑杆的渔民一起顺着河流往县城赶去。 渔村近二十户人家,除了老人孩子,近乎是倾巢而出,声势十分浩大。 赶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上午,碰巧赶上县令开堂审案,处理的正是狗子的案子。 在渔民们赶到县衙的时候,狗子跟他老娘已经跪在堂中,两人脸上都有伤,狗子鼻青脸肿的,一只眼睛偶尔往外流血,只能闭着,看起来很痛苦。 另一边是四个男子,看起来没什么伤。 在来的路上,小蝶已经弄清了事情缘由: 狗子跟他娘经过县衙门前大街的时候,四个喝了酒的男子撞倒了狗子他娘,还没等狗子说话,四人便叫嚷着狗子他娘走路不长眼,对其一顿拳打脚踢。 亲娘被打,而且是被四个男子欧打,狗子哪里会有半分犹豫?他是个人,又不是狼心狗肺的畜生,为了保护亲娘,当场便跟四个男子扭打在一起。 他虽然身体强壮,到底是以一敌四,吃了不少亏。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结果是狗子被当场抓进大狱,另外四个男子啥事没有。 跟他们一起到县城置办物件,打架时没在一起的渔民,得知此事后立即跑回渔村,将此事告诉了大伙儿,这才有众人来县衙的场面。 “陈二,你在县衙门前当街行凶,事情明了证据确凿,本官现在判你四年刑期,你还有什么话说?”光明正大四字匾额下,满面威严的县令拍下了惊堂木。 渔民们听到这里,气得破口大骂,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揍县令。 狗子立即大喊冤枉:“是他们动手打人在先,小民是为了保护亲娘,大人......大人不判他们有罪,怎么反而要关小民四年?!” 县令冷哼一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