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归才从北地回来不久,恰巧大家都记挂着周兰茵,便不觉多问了她几句。 时归略去了许多过程,只说茵姐姐已成了独孤部落的王太后,太子还给她留了一块令牌,若遇见什么不好处理的情况,可凭令牌去北疆抽调一队边军。 时归说:“……大概就是这样,如今独孤部落幼王失智,摄政王战死,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茵姐姐了。” 而北地跟大周另一不同的一点,则是北地并不抵触女子掌权,也正是因为如此,周兰茵垂帘后才没有遭受太多反对,再加上她前些年给族人施了不少恩惠,想来执政之时,也不会遇见什么阻碍了。 随着她说完,几人沉默良久。 半晌,周兰湘说:“皇姐别受委屈就好。” 说话间,他们又谈到伤兵营里的事。 卓文成有些新想法,可没等说出,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而后便响起季小郎君的声音:“欢欢,我可方便进来?” 几人噤声。 谁知在季小郎君说完后,许锦欢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扬声道:“我且有事要谈,你晚些再来吧。” 紧跟着,季小郎君就答应了一声,脚步声亦渐渐远去。 许锦欢一回头,正与时归和周兰湘错愕的目光对上。 她一顿:“……怎么了?” 周兰湘口快道:“你都不许他进来吗?” “进来做甚?”许锦欢反问道,“你我相聚,难免说些正事,他若是进来了,那听是不听?” “这——”周兰湘哑然,却也无法反驳她的话。 许锦欢淡淡道:“我放着那么多世家子弟不嫁,偏选了他一个没什么身份背景的小工匠,便是看重了他的无能。” “我想要的从来只是一个贤惠的小相公,能在我回家后解解闷儿宽宽心,至于外面生意上的事,就不劳他操心了,也省得哪日养大的心思,反咬我一口。” 许锦欢对自己的心意清清楚楚,她给季安提供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那相对应的,便要他回报以绝对的服从。 “那他都不会生气吗?”时归又问了一句。 许锦欢笑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早在一开始时,我就将情况明明白白说给他了,这也是他自己愿意的,再说了,我也没要他入赘,出门在外,旁人也不知晓我夫妻二人的相处方式,该给他的体面可是一点儿不少,更别说他那两个姐姐家,也富裕了起来。” “这样算来,他也不亏嘛。” 时归若有所思,下意识想到之前被她赶走的那些面首。 大概阿爹想见到的,就是许锦欢夫妻俩的相处方式吧。 周兰湘点着脑袋:“这样也挺好,我学到了,等回去了就把这事说给母后听,我以后也要这样。” 众人又笑,对她的起意不置可否。 时归叫暗卫注意着些外面,若有人靠近,可提醒他们一声,这样屋子左右没人,也不妨碍他们说些敏感的话。 话回到从前,卓文成道:“我那伤兵营建了三四年了,最初那两年全靠阿归你的资助才能运转,这两年虽稍有好转,但也仅限自给自足,若说什么创收盈利,遥不可及。” “而安置在那边的伤兵老兵里,有好些还能正常做事呢,若一直叫他们种地,实在有些埋没了他们,我便想着,能不能给他们找些事做。” 卓文成既提起了这事,显然是已有成算的。 时归撑着下巴:“比如?” “比如叫他们去练兵。” “你不要命了!” 只在卓文成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