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邻居耳朵里。 不止杀人,还放火,东西不见着抢了多少,宝平镇毁了七七八八。 圣上带人救援,从山上到山下,火把越来越近,按说贼寇都能看到却没有提前撤离,反而两厢交了手,实在不敌了才跑。” 说到这里,林玙略缓了缓,道:“这些供词都是在那段时间陆续呈上来的,最初调查时一概没有,也正是因此,凸显出了所谓山贼袭镇是有人蓄意谋划的。 本来没有供词,现场多少也能找到些痕迹为作证,事实上几乎没有任何收获。 结合你们两人刚刚说的,定国寺起火,圣上带了大量人手回山上,给了真凶处理镇子中状况的机会,布局成了,剿匪能顺利开始。” 若不然,圣上发现了宝平镇里的不寻常,线索交由坚持调查的定王,一旦看穿了这些把戏,就没有剿匪的事了。 林玙说完,思路十分清楚,自己也没有质疑。 只是,视线从山下再挪向山上,脑海里看着倒塌了的大殿,心头酸涩苦辣有多呛人,只有自己才知道。 不是意外,却也叠加了一些巧合,造成了那样的惨剧。 如果没有点安眠香…… 可人这一辈子,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 难以自制的,林玙回忆起沈蕴的音容笑貌,那些旧日景象依旧鲜艳、毫无褪色地印刻在记忆之中。 只不过,那些都是他自己要消化的情绪,不适合在晚辈跟前展现。 单单只有云嫣也就罢了,他们父女说一说贴心话,偏还有女婿在旁,林玙舍不下那脸。 清了清嗓子,他干脆说起正事来:“今日早朝状况,你听说了吗?” “殿下到礼部后与我说了,”徐简答道,“刚过来的路上,我也与郡主说了。” “他这番应对很不错,”林玙实事求是,“比先前被朝臣们问及耿保元时的应对好太多了。” 徐简呵的笑了声:“汪狗子教的。” “永济宫来的那个?”林玙微微抬眉,也笑了,“倒是个人才。” 是夸赞,也是讽刺。 徐简又道:“我从礼部抄了当年祈福随行的名册给了曹公公,现在要看他那儿何时会有新线索。” “不一定好找,”林玙听徐简说了其中难处与思考,颇为认同,“只猴脸这么一个特点……倒也好过没有任何特点。” 林云嫣正听着,不由失笑。 笑声轻轻又短促,却划开了书房里沉闷的气氛,让边上的翁婿两人亦放松了些。 林玙笑了会儿,才又道:“你这番推断迟早得告诉圣上,他知道后会是个什么心情,其实也都能体会。” 愧疚是免不了的。 而这份愧疚落到李邵身上…… “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伏,”林云嫣开解道,“我昨夜与殿下说话,看得出来他很绷着,想来废太子还是对他有些影响。他没有先前那么无所畏惧地张扬了。” 李邵那人说聪慧、不见得多么聪慧,但要说蠢笨、他肯定不笨。 起码在察觉危机这一点上,他的直觉很是敏锐。 他这几个月收敛了性子,是他改邪归正了吗? 不是。 李邵但凡真能改邪归正,好好当一个合格的储君,将来当个守成的帝王,徐简都不会放弃他。 徐简用从前那些苦果证明了李邵改不了,所以才会选择走上彻底让李邵翻不了身的路。 而李邵近来的安稳,其实是他察觉到了此一时、彼一时。 失去了皇太子身份,各怀心思的朝臣们伺机而动,圣上的态度亦不似从前一般,李邵不敢再胡来了。 在他“确定安全”之前,他不会胡来。 可李邵不胡来,最终与林云嫣他们的目的相违背。 “圣上越愧疚,越偏爱,殿下就越大胆,”林云嫣道,“他现在缺那么一个大胆的机会。” 这话说到了徐简的心坎里。 他和李邵打交道多,很明白对方的那点性情。 “暂且缓缓,等把幕后那人抓起来、最少也要掌握了他的身份,”林玙亦不反对,继而与徐简道,“若是机会合适,不妨见见永济宫那位。” 讶异从心头划过,徐简没有多问,只静静听。 依照林玙原先性子,这些紧要事情他会尽量回避林云嫣。 倒不是信任不信任的事儿,而是作为父亲,习惯性地会替女儿把那些纷纷扰扰都挡住。 这次倒是让她一块听着,反正他这里即便瞒下,之后女婿也会说给她听。 再说,事已至此,前朝有他能尽力的地方,但后宫那儿缺不了云嫣。 林玙斟酌着道:“他是当年向定王发难的主力,野心勃勃想要夺位。 王六年、尤其是朱家那儿,直到近两年依旧在做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