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九贤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就连禅机也是面有不解。 明知禅机的心不在她身上,可阿绯不知为何,莫名地心虚。她知道此时的禅机正看着她,可她不敢去看禅机的眼睛。 厅内一时寂静,花叶上有水珠滚落,悄无声息地掩进泥土中。 禅机起身,“打扰王爷这么长时间,贫僧与阿绯施主也该告辞了。” 他看看她,“走吧。” 禅机先行,阿绯抬眼看他的后背,这个和尚似乎永远都可以给她找台阶下。阿绯抬腿跟上。 九贤王双臂抱胸,斜眼看着阿绯跟在禅机身后。这一幕,真是刺眼。他真的替当初的云霄太子不值!她究竟有什么好? 朱翎一直认为,在皇家,连亲情都淡薄,更别奢望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云霄却偏偏固执,他明明知道唐绯对他只有感激没有爱,却仍旧非她不娶。 当时朱翎问过,“你这么着迷,莫非她有三头六臂?” 云霄是怎么说的? 他笑着说,“等你爱上一个人就明白了。孤从小便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平平淡淡。身处深宫,却像活在深山,清心寡欲。可是看见她的第一面,孤就再也挪不开眼。人的一生很长,孤身处此位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其他的孤可以不计较,随便他们安排,可是唯独妻子不行。孤的太子妃是与孤相约白鬓之人,必须是孤之所爱。” “九弟,你不懂。孤对阿绯既是爱,也是疼惜。她表面上刀枪不入,那是因为从未有人肯做她的后盾。” 甚至至今,朱翎都觉得云霄是疯魔了。一个浑身是刺的女人还要什么疼惜什么后盾? 成大事者,又岂能拘泥于儿女情长? 他不喜欢唐绯,因为她让太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是为王者的大忌。但是如今看到她亦步亦趋地与和尚走在一起,那眼中的深藏的情谊,叫他莫名怒火上涌。 阿绯与九贤王擦肩而过时,九贤王微微倾身,附耳轻声,“你娘临死,唯一的愿望就是你嫁给云霄太子,做太子妃。这也是你娘被董氏撵出府的原因。” 阿绯顿住脚步,耳铛轻晃,眸有微动。 九贤王重又站直身子,双眼眯成两线,“好走,不送。” 出了贤王府,禅机忽然站住不动。 “馋鸡,怎么不走。” 禅机却只是盯着她的眼睛,“施主有事瞒着贫僧。” 阿绯却是脚步微顿,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满心复杂,馋鸡终于也在无意中开始介意她有事不让他知道了吗? 阿绯心虚,她确实不太想九贤王在禅机面前提起云霄太子。 她嘀咕,“你之前不是也瞒着你的俗家身份吗?还有,连声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这些我都还没找你算呢。” 禅机侧过脸,有些事他不想再去回忆,“好吧,既然施主不方便说,贫僧也就不多问了。” 他留下这句话,便与她擦肩而过。僧衣在眼前飘过,他身上的檀香味似乎永远不会消散。 阿绯叫他,“馋鸡!” 禅机站在原地,等她开口。 她低下声去,茫茫然道,“馋鸡,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弄明白。如何说给你听?” “贫僧只是担心你,你什么都不记得,不能只听九贤王的片面之词。” “馋鸡,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等我理一理,再告诉你好吗?” 他问,“是云霄太子?” 阿绯点头,“嗯。” “你对他,有印象吗?” 阿绯先是摇头却又点头,“我看到过他的眼睛。想起那双眼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