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莫名其妙很难过。” 禅机一时未语,半晌,“是吗...” 禅机走近她,将手上的持珠解下,递给她。 阿绯疑惑,默默地接过,珠有檀香,“这是....” 她听见禅机说,“佛珠送你。你只身在相府,它在的话你也有个伴。” 良久,阿绯仰面,她知道禅机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担心她,担心她今日听了太多她娘的过往,会与唐家人起冲突。毕竟阿绯娘亲的死,唐万山是罪魁祸首,却也与唐家的任何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她手捧佛珠,对禅机笑的牵强,“放心吧,我会好好的。至于他们欠我娘的,我会让他们还回来,但不是以大闹唐府这样的方法。” 禅机最不想她卷进这些纷争里面,可是没有办法,事关她的母亲,她怎么可能平静对待?他赠她佛珠,只是想让她在冲动时有所克制。 “走吧,贫僧送施主回去。” 现在他又开始一口一个施主。 分明她有满肚子的话想与禅机说,却一路无话。 站在丞相府前,禅机让她进去。阿绯看了看身后的相府大门,“好。” 她转身离开,身后的禅机一直在看着她,直到她消失在门内才离开。 禅机走后,阿绯从大门内走出来,眼睛看着禅机消失的方向,话却是对身边的仆人说,“别和任何人说我回来过。” 禅机的持珠被她缠在手腕上,佛珠檀香色,珠珠莹润。这串佛珠跟了禅机很多年,已经浸满了禅机的气息。阿绯戴着它,离开了丞相府,转脚走去葫芦肚胡同的那所小宅院。 小宅院里有她的娘,那里比丞相府更像一个家。 阿绯在方津津灵位前站了很久,开口喊了失忆以来的第一声娘。 “娘....” 才开口,却已泪如雨下。她记得梦里的女人,在枇杷树下跳舞,像是一直在等她回来。她也记得梦里,方津津收起舞姿看着她时那双温柔的眼睛。 不知何时,夜色已深。 宅院中并未掌灯,唯有银色月光挤进这昏暗的小院。枇杷树下,阿绯静静地坐着。手上捻动一粒粒佛珠,她在想她的娘亲,想九贤王说的话,想云霄太子,想禅机,想唐万山想董氏.... 所有的面孔在她眼前一张张掠过,所有的事在她的脑子里一遍遍筛过。 天上玄月静静地陪着她发呆。 中秋时节,夜凉如水。阿绯坐在枇杷树下,慢慢地抱紧双臂,将脸埋进双臂间,“娘.....” 唰—— 小院风摇声起,树影婆娑,如同鬼魅。一阵冷风自背后悄悄袭来,阿绯缓缓抬起头,眸光微动。眼睛在四周逡巡,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谁?” 有暗影闪过。 阿绯猛然起身,厉色道,“滚出来!” 如盖枇杷,借风势摇晃。阿绯追过去,却只见枝叶,不见人踪。 正当时,岳君成急急去寻禅机,“大哥大哥,我的人回来了,有消息了。” 禅机开了房门,“进来说。” 岳君成很兴奋,“大哥,你料想的果然不错,真的有人去了苦吟寺打听唐绯。” 他点头,“果然不出贫僧所料。是什么人弄清楚了吗?” 岳君成一屁股坐下,倒了茶,“什么人不知道,不过幸亏你吩咐的早,那人与咱们的人只差前后脚。” 太师寿宴那日,九贤王与太子你来我往的话中分明话中有话,貌合神离。九贤王将阿绯带来,太子瞥见阿绯时微妙的反应,不得不令禅机多一个心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