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樱慢慢起身,出去时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江寒恕又召李德成询问了一番,随即他大步去到大厅,客栈的梁掌柜迎上来,“大人。” 江寒恕言简意赅:“调查命案需要,所有人都要搜身。” 凶手拿走绿烟的玉镯,玉镯被扔掉还是藏起来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凶杀和绿烟动过手,凶手的手腕不可避免会有划伤。 听说要搜身,朱玉娘神色慌乱起来,连“民女”都顾不上称呼了,“大人,为何要搜身?我们又没有害绿烟,你凭什么搜我们的身。” 而一旁白着一张脸的春樱,掩在袖中的双手微微发抖,“玉娘情绪太激动了,但是大人无缘无故搜身,总要给我们个理由。” 江寒恕墨眸环视一周,“死者的玉镯不见了,这就是理由。” 玉镯?原来是要搜查绿烟的玉镯,春樱双手不再颤抖,情绪恢复了几分。 然听到此话,朱玉娘身子却抖得更厉害,“不能搜,不能搜!” 因太过恐惧,她全身的气力仿佛被尽数抽走,身子一软跪在地上。接着,清脆的一声响起,一个桃色的玉镯从她的袖子里滚出,咕噜噜落到地上,碎成了两半。 这个玉镯,正是绿烟的镯子。 这时,春樱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她冲到朱玉娘身旁,指着她,“这是绿烟的玉镯,好啊,玉娘,是你杀了绿烟。” 极力隐藏的东西被发现了,朱玉娘大脑一片空白,惊慌失措尖叫起来,“我没有,不是我害了绿烟,我也不知道这个玉镯是从哪里来的。” “不是你害了绿烟,绿烟的玉镯又怎么会在你身上。”春樱用力的扒开朱玉娘的衣袖,一口咬定,“大人,不用查了,玉娘腕间还有划伤,肯定是她害了绿烟,抢走了绿烟的玉镯。” 朱玉娘与绿烟不合,而绿烟的玉镯又在她身上,有物证,有杀人动机。 “我没有害绿烟,我不知道这个镯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里。”生怕被定罪,朱玉娘连连摇头,全盘托出,“今天早上李老板拍门把我唤醒,说是绿烟死了,让我更衣去到大厅。我回到房间穿衣,却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玉镯。我认出这是绿烟的镯子,我害怕你们误会是我害了绿烟,我不敢把镯子拿出来,这才藏在身上。” 绿烟遇害,她的镯子却莫名出现在朱玉娘的房里,朱玉娘害怕不已,生怕有人怀疑她。 听着朱玉娘的解释,慕念瑾心想,难怪朱玉娘如此惶恐不安,看起来格外可疑。 朱玉娘哀求道:“民女是和绿烟不合,但民女绝不敢害人姓名,民女是冤枉的。绿烟的镯子出现在民女的房间,一定是害她的凶手故意放在民女房间的,求大人明察。” 春樱拦下她的话,脸色稍显狰狞,“大人,玉娘这是在狡辩,没有人能证明她说的话是真的,她与绿烟常有争执,定是她心怀怨恨,痛下毒手。” 一切线索都指向朱玉娘,似乎朱玉娘就是凶手。 众人等着江寒恕定夺,江寒恕却突然出声,“春樱,你右手腕间的划伤露出来了。” 其他人一头雾水,不明白江寒恕为何说出这句话,纷纷看向春樱。 春樱下意识去掩盖伤痕,下一息,一股恐惧和凉意从头到脚尽数蔓延开来。 她上当了,她今日特意穿了窄袖衣裙,双腕还缠了布,腕间的划伤不可能露出来的。 春樱身子无比僵硬,“大…大人这是何意?” 江寒恕懒得继续看她伪装,“说说吧,你与绿烟姐妹情深,为何要对她下毒手。”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霓翠班的李老板不敢相信,“大人,春樱和绿烟的感情有目共睹,她们俩是霓翠班中最亲密的姐妹,怎么可能是她害了绿烟?” 江寒恕负手而立,淡声道:“其一,朱玉娘身上有死者的玉镯,腕间有划伤,春樱借此咬定朱玉娘是凶手,可我并没有提到死者是因此而死,她是如何得知的?” 江寒恕转而看向春樱,“其二,问话时,你坚信绿烟是意外落水而亡,你刚刚却一反常态,死死咬定朱玉娘是凶手。前后转换太过可疑。” “其三,刚才你下意识的反应,已经证实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