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鄙夷,“这可是伺候过先帝的映欢姑姑,如今也是长公主殿下身边的红人,敢盘查她的马车,小心回头丢了饭碗!去去去,赶紧的,后头还有一堆人等着查呢,要是不小心放过了上头要找的人,咱们都得掉脑袋!……” 渐行渐远的马车内,映欢起身,掀起了车座,将玉娘扶了出来。 “形势所迫,委屈你了。” 玉娘摇了摇头,在她身旁坐下,掀起侧帘一角,谨慎地望着外面。 楚京城人来人往,百姓络绎不绝,繁华热闹,难以言喻。 她的心,忽然就五味杂陈。 映欢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事,轻轻拍了拍她枯瘦的手背,以此宽慰。 此时,城门外。 沈虽白望着那辆马车顺利地入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韩清等人也回到了树下。 “走吧,玉娘已经平安入城了。”沈虽白道。 韩清诧异地望着那辆远去的马车,心中好奇,但看着大师兄的眼神,到嘴边的话便又给吞了回去。 人已送到,他们便启程回去。 归途不必绕路,自然快了许多,抵达芜州,不过两日功夫。 但刚准备赶回云禾山时,却在城中听到了一个赅人听闻的消息。 都说人行处皆是江湖,某些传闻也是一日千里地蔓延,前些日子还在盛传剑宗大弟子与魔教教主有一腿,今日回城,突然变成了魔教丧尽天良,屠戮了一座山寨,临走还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的消息。 无论是茶棚里的游侠,还是来来往往的百姓,皆为之唏嘘,若不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真没几个人知晓魔教的地盘上竟还有个寨子,魔教何等心狠手辣,惨遭屠戮,既令人唏嘘又惹人愤怒。 韩清听得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朝沈虽白望了一眼,果见他面色铁青,似是极为震惊。 他们立刻赶回了犀渠山庄,沈虽白进门便直奔项脊殿,庄中弟子告知,宗主与几位长老正在殿中议事,他还是闯了进去。 “爹!孩儿听闻……” 话音未落,沈遇便面色凝重地看了过来,:“琼山的事,看来你已经听说了。” 长老在座,他迟疑片刻终是先停了下来,行礼一一拜见。 “人可送到了?”沈遇问。 “是,贵人已平安抵达楚京。”他答道。 沈遇叹了口气,道:“琼山的事,为父正与诸位长老在议,你若想听,便留下罢。” 他也无心隐瞒,毕竟此时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即便瞒的了几日,也瞒不过一月。 他既然回来了,早些知晓也好。 “前些日子传出的消息,琼山中有座山寨,被红影教屠杀一空,烧得只剩一片废墟,寨子中十几户人家,无一幸免。听闻,寨子遭屠的那日,曾有人看见红影教教主率领一众魔教弟子朝寨子去了,不久便望见山谷中冒出了冲天的火光……” 这话虽未点破,但个中意思已显而易见,年迈的长老摇了摇头,颇为感慨。 “造孽啊,没想到这顾如许已经到了如此残忍无度的地步!”另一人捶胸顿足,为死去的无辜百姓鸣一声不平。 “何时发生的事!”沈虽白追问。 “似是小雪那日。” 闻言,他脑海中顿时闪过了仓山遇袭的时候,那一日,正是冬月三十,小雪初至。 “不可能是十一……绝不可能是她!”他坚定地反驳了回去。 他还记得那时随她去琼山寨,红影教与村民相谈甚欢的景象犹在昨日,她怎么可能会对寨子里的人下杀手! 陆璋脸色一沉:“子清,你怎的帮着一个魔头说话!那些无辜之人的性命难道还不能让你对其死心?顾如许是何等残忍之人,一群毫无还手之力的村民,岂能逃过的她的魔爪!” “陆师伯!无论传闻如何,十一屠寨一事,万万不可相信,此事定然另有蹊跷!” “有何证据,能让人相信顾如许的清白?” “这……”一时半会,他的确拿不出任何证据,但他绝不相信十一会对那些村民痛下杀手,他转而看向沈遇,义正辞严地禀报,“爹……不,宗主,弟子那日在颍州仓山遭袭,若不是十一赶来相救,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