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呢!”对方语气很冲地答道,带着一丝恶意得以满足的快意。 “那她不是了?”波洛继续问。 “女主人可聪明着呢。”她轻蔑地说,“你听好了,我并不是说她不觉得好玩。‘我愿意信服。’她兴许会这么说。但她经常看着劳森小姐,那眼神好像在说:‘小可怜啊,都被骗成什么样了!’” “我明白了,她压根儿不信这一套。却不失为一个娱乐自己的好方法。” “没错,先生。有时候我常想,阿伦德尔小姐是不是——想要图些乐子,做些在黑暗中推推桌子之类的把戏。看着其他几个人一本正经的样子。” “其他几个人?” “劳森小姐和特里普姐妹。” “那么,劳森小姐是个非常虔诚的信徒了?” “简直像信奉福音一样,先生。” “而阿伦德尔小姐很喜欢劳森小姐,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这是波洛第二次这么问,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答案。 “呃,很难说是,先生。” “但肯定是这样,”波洛说,“她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劳森小姐了,不是吗?” 谈话的气氛骤变。刚才那个滔滔不绝的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行事恰当的仆人。女人挺起腰板,语气中不夹杂一丝感情色彩,但带着些许对自己刚才亲昵行为的自责: “女主人怎么处理她的钱和我们下人无关,先生。” 我感觉波洛把事情搞砸了。费尽心机才让女仆表现出友好的态度,结果这一下子就把刚才的优势全丢了。他也足够明智,没有立刻做任何事情去“收复失地”。陈词滥调地点评了卧室的大小和数目之后,他走向楼梯口。 鲍勃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但是走到楼梯口时,我滑了一下,险些摔倒。我抓住扶栏,稳了稳身子,低头一看,原来是不小心踩到鲍勃的球了,一定是它刚才玩过留在楼梯口的。 女仆连忙道歉。 “太抱歉了,先生。都是鲍勃的错。它把球留在那儿了。在深色的地毯上很难看见。总有一天得害死人,可怜的女主人就因为这个原因狠狠地摔过一回。差点儿丧命。” 波洛在楼梯上突然停下脚步。 “你刚才说,她发生过意外?” “是的,先生。鲍勃把球留在那儿——它总是那样,女主人从屋里出来,踩在上面就滑倒了,一头栽到楼梯下面,差点儿要了她的命。” “她伤得重吗?” “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重。照格兰杰医生的话说,她真是幸运极了。头部轻微撞伤,背部有些扭伤,当然还有些擦伤和严重的惊吓。那之后她卧床了一个星期,好在病得不太严重。”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吗?” “就是她死前一两周的事情。” 波洛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他掉落的某个东西。 “不好意思——我的钢笔——啊,没错,在这儿。” 他站起身来。 “它可真不小心,这个鲍勃少爷。”他说。 “啊,它并不懂,先生,”对方用一种宠溺的语气说道,“它很通人性,但是你不能期望它样样都懂。要知道,女主人在夜里常常睡不好,会下楼在房里四处走动。” “她常常这样?” “大部分夜里都会。但是她绝对不会让劳森小姐或其他人打扰她。” 波洛转身再次来到客厅。 “这房间可真漂亮啊,”他说,“不知道有没有地方放我的书柜,黑斯廷斯,你觉得怎么样?” 我困惑极了,再三斟酌后才答道:“这很难说。” “没错,尺寸这东西用眼睛量可不准。拿着我的尺子,帮我量量这儿的宽度,我好记下来。” 我顺从地接过波洛递来的尺子,在他的指示下丈量各种尺寸,他则把尺寸都记在一个信封的背面。 我正纳闷他为什么不把尺寸写在小笔记本上,而是采用这种毫不工整,也不符合他行事作风的方法,他把信封递给我,说道: “应该都记对了,没错吧?我想你最好还是确认一下。” 上面一个数字也没写,而是写着:“等会儿我们再上楼的时候,假装你想起一个重要的约会,问她能否借用电话。让她带着你去,然后尽可能把她拖住。” “都正确无误,”我把信封塞进口袋,“依我看,两个书架的尺寸也都很合适。” “还有件事情得确定一下,我想。如果不麻烦的话,我想再上去看看主卧室,我不太确定床的间距。” “当然,先生。一点儿也不麻烦。” 我们再次来到楼上。波洛量了量墙的一部分,接着开始高声谈论床、衣柜和书桌相应的位置,我看了看表,做了个夸张的开场,惊呼道: “天哪,你知道现在已经三点了吗?安德森会怎么想啊?我得赶快给他打个电话。”我转向女仆,“不知我能否用一下电话,如果有的话。” “啊,当然可以,先生。就在门厅尽头的小房间里,我带你去。” 她急匆匆地和我一同下楼,指给我电话的位置,然后在我的请求下,在电话簿上帮我找到一个号码。最终我打给这位——住在哈彻斯特附近一个小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