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德森先生。幸运的是他正好出去了,这样我就能留言说不要紧,之后再致电! 从小屋出来后,波洛从楼上下来了,站在门厅里,眼中微微射出兴奋的神采。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我确定,他现在的确很兴奋。 波洛说: “你的女主人从楼梯上摔下来那次,一定吓坏了。事后她是不是一直念念不忘鲍勃和它的球?” “你这么问可真有意思,先生。这事的确让她很不安。哦,就在她去世之前,已经神志不清了,还不停念叨鲍勃和它的球,好像还有张半打开的画什么的。” “半打开的画。”波洛若有所思地说。 “当然了,先生,我完全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估计她已经神志不清了,胡言乱语而已。” “稍等——我还需要再去一下客厅。” 他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仔细检查着装饰品。一个带盖的瓷罐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在我看来,这算不上一件特别精美的瓷器。带着典型的维多利亚式幽默——罐子上画了一幅粗糙的画,一只斗牛犬带着哀伤的神情坐在门外,底下写着一行字:整夜在外,没带钥匙。 对于波洛的品位,我是丝毫不怀疑的,无可救药的中产阶级情调。看样子,他似乎完完全全对这件瓷器着了迷。 “整夜在外,没带钥匙。”他自顾自地说,“太有意思了,这实在是!难不成我们的鲍勃少爷也是这样?时常在外面待一整晚?” “很少,先生。哦,非常少。鲍勃是只非常非常听话的狗。” “它的确是。但就算最听话的狗也——” “哦,确实是这样没错,先生。它偶尔一两次会跑出去,大概凌晨四点左右才回来,它会坐在门前不停吠叫,直到来人放它进来。” “一般都是谁负责放它进来——劳森小姐?” “呃,谁听见谁就放它进来,先生。上次,也就是女主人发生意外的那晚,是劳森小姐给它开的门。鲍勃大概是凌晨五点左右回来的。劳森小姐在它制造噪声前急匆匆地开了门,生怕惊扰了女主人,她肯定太过担心鲍勃,劳森小姐一直没告诉她鲍勃跑出去了。” “我知道了。她认为这些事还是别让阿伦德尔小姐知道为好?” “她是这么说的,先生。她说:‘它肯定会回来。它总是如此,但阿伦德尔小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担心它再也不回来了。’所以我们什么都没说。” “鲍勃喜欢劳森小姐吗?” “呃,要我说,应该是不屑一顾。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先生?狗这种动物很会玩这种把戏。她对鲍勃很好,总叫它好狗狗、乖狗狗。而它总是轻蔑地看着她,好像对她所说的完全不在乎。” 波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他说。 突然,他做了一件让我震惊不已的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他早晨收到的那封。 “艾伦,”他说,“你知不知道任何关于这封信的事?” 艾伦的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她的下巴垂下来,以一种近似滑稽的困惑眼神盯着波洛。 “呃,”她急着说,“从来都不知道!” 或许,这回答欠缺了些逻辑,但毫无疑问,完整地表达了艾伦的意思。 恢复理智后,她慢慢说道: “你就是这封信的收信人吗?” “是的。我正是赫尔克里·波洛。” 和大部分人一样,艾伦压根儿没看波洛进来时递给她的那张参观许可上的名字。她慢慢地点了点头。 “原来就是你啊,”她说,“赫尔克里斯·波洛特。”她给他的名字加了“斯”和“特”两个音。 “天哪!”她惊呼,“厨师一定会很惊讶。” 波洛立刻说道: “不如我们到厨房去,和你那位朋友坐在一起谈谈,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只要你不介意,先生。” 艾伦的声音有些迟疑。显然这是她第一次处于这种进退两难的困境,但是波洛严肃的举止让她安下心来,我们一同前往厨房,一个面容和善的大块头女人正把水壶从瓦斯炉上提下来。艾伦向她说明了情况。 “你绝对不会相信,安妮。这就是收到那封信的先生。你记得吧,我在吸墨纸盒里发现的那封。” “你们该知道,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波洛说,“或许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这封信这么晚才寄出。” “呃,先生,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们俩都不知道,不是吗?” “的确,我们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厨师附和道。 “你瞧,先生。女主人死后,劳森小姐整理东西时,很多东西要么送人,要么就丢了。其中有个小盒子,是用来放吸墨纸的。女主人生前在床上写东西时常用它。呃,劳森小姐不想要了,就连同许多奇怪的零碎东西一并给了我,我把它们都放进抽屉,直到昨天才拿出来。我正打算取几张新的吸墨纸出来,看见里面有个类似口袋的东西,便伸手进去,才发现了这封信,上面有女主人的字迹。 “呃,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当时的确不知道怎么处置,这确实是女主人的字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