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非常得意,“通过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能忍受人家肆意嘲弄的人!理查德·阿伯内西鄙视我,看看他下场如何?他死了。” “近乎完美的谋杀。”波洛语气沉重地向他表示祝贺。 他又说:“为什么要向我坦白?” “因为你说你已经调查完毕了!你说那不是谋杀。我必须让你知道,你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聪明,而且——而且——” “是的,”波洛说,“而且什么?” 格雷格突然瘫坐在长凳上。他的表情变了,突然变得非常迷茫。 “那样不对,是邪恶的……我必须被处罚……我必须回到那里——那个惩罚之地……去赎罪……没错,去赎罪!忏悔!报应!” 他脸上满是灼热的狂喜。波洛好奇地观察了一会儿。然后问: “你到底有多想从你妻子身边逃走?” 格雷格的脸色骤然大变。 “苏珊?苏珊很好,非常好!” “是的,苏珊很好,这一定给你造成了很大的负担。而她那么全心全意地爱你,同样是个负担吧?” 格雷格直视着前方,说话的语气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她为什么就不能不管我?” 他突然跳了起来。 “她来了,走到草坪上了。我要走了。但你会把我告诉你的事情告诉她吧?告诉她我去警察局了,去自首。” 4 苏珊上气不接下气地走进凉亭。 “格雷格在哪儿?他刚才还在这儿!我看见了。” “是的,”波洛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他刚才过来对我说,是他下毒杀了理查德·阿伯内西……” “简直满口胡言!你不会相信他吧,我想?” “我为什么不该相信他?” “理查德叔叔死的时候他根本不在这附近!” “或许不在。那科拉·兰斯科内特死的时候他在哪儿?” “在伦敦,我们俩都是。” 赫尔克里·波洛摇了摇头。 “不,不,这番说辞可不过关。打个比方吧,你当天开车出去了整整一个下午。我想我很清楚你去了哪里,你去了利契特圣玛丽。” “没这回事!” 波洛笑了。 “我在这里见到你的时候,夫人,我就告诉过你了,这不是我第一次见你。兰斯科内特夫人的死因审判结束后,在‘纹章官’的车库,你当时就在那里和技师聊天,你旁边的车里坐着一位外国老绅士。你可能没注意他,但他注意到你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那天是死因审判的日子。” “啊,但请想想技师对你说了什么!他问你是不是死者的亲戚,你说你是她的侄女。” “他只是吓唬人取乐而已,他们都这样。” “而他的下一句话是:‘啊!我说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他究竟在哪儿见过你,夫人?肯定是在利契特圣玛丽,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他之前见过你是因为你是兰斯科内特夫人的侄女。他在她的小别墅附近见过你?是在什么时候?这件事非常值得调查,不是吗?而调查的结果是,你的确在那儿——利契特圣玛丽——就在科拉·兰斯科内特被人谋杀的那个下午。你把车停在同一个采石场,和死因审判那天一样。车子被人看见了,车牌号也被记下来了。现在,莫顿督察应该已经查出车主是谁了。 她盯着他,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不安。 “你在胡说八道,波洛先生。而且你害我差点儿忘了来这里要说的话——我想单独来找你——” “向我坦诚杀人的不是你丈夫,而是你?” “不,当然不是。你以为我是傻瓜吗?而且我已经告诉你了,格雷格那天根本没有离开伦敦。” “既然你自己都不在伦敦,他在不在那儿你压根儿不知道。你为什么去利契特圣玛丽,班克斯夫人?” 苏珊深吸一口气。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科拉葬礼那天说的话让我担心。我一直忘不了那句话。最后决定开车去找她,问问她到底为什么那么想。格雷格认为我这个打算很愚蠢,所以我压根儿没告诉他我要去什么地方。我三点左右到达那里,敲门,按门铃,但没有回应,我想她一定是出去了或是搬走了。就是这样。我没有绕到别墅后面去,如果我去了,肯定能看见窗户被人打破了。我回到伦敦,完全没感觉到任何异样。” 波洛一脸怀疑,他说:“为什么你丈夫要承认他杀了人?” “因为他——”那个词刚到舌尖,又被她咽了回去。波洛抓住这一点不放。 “你正要说‘因为他是个疯子’,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但这个玩笑有些过于真实了,不是吗?” “格雷格没事。他没事,没事。” “我并非不了解他的背景,”波洛说,“在你遇到他之前,他在福斯代克之家精神疗养院住过几个月。” “他从没被确诊,他只是个自愿疗养的病人。” “这是事实,我同意,他并不该被称为疯子。但他绝对心智不协调。他有一种受罚情结——我猜,应该从他很小的时候就有了。” 苏珊急切地说: “你并不了解,波洛先生。格雷格从来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也是我急需理查德叔叔的钱的原因。理查德叔叔太实际了,他永远不会明白。我知道,格雷格必须先建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