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给弄颠倒了。” “喂,先生。” 声音很低,而且很谨慎。波洛环顾四周。那个叫玛丽琳的胖女孩正站在房屋墙壁的阴影处,招手示意他过去,小声地说道: “妈妈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她说,“玛琳的那条围巾不是那位女士送给她的。” “那是哪里来的?” “是在托基买的。还买了一些口红和香水——巴黎‘纽特’牌香水——名字很好玩儿。还有一罐粉底霜,她是在广告里看见的。”玛丽琳咯咯地笑了起来,“妈妈不知道,玛琳把这些东西都藏在了她的抽屉后面,冬天穿的马甲下面。一到照相的时候,她就会去公交站的洗手间里打扮。” 玛丽琳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妈妈不知道有这些东西。” “难道在你姐姐去世后,你妈妈也没有发现这些东西?” 玛丽琳摇了摇她长着金色蓬松头发的脑袋。 “没有,”她说,“不过,现在是我的了,在我的抽屉里。妈妈不知道。” 波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 “玛丽琳,你真聪明。” 玛丽琳害羞地咧着嘴笑。 “伯德小姐说我再怎么用功,都上不了文法学校。” “文法学校没什么了不起的,”波洛说,“跟我说说,玛琳是从哪里弄来的钱买这些东西的?” 玛丽琳专注地盯着一根排水管。 “不知道。”她咕哝着。 “我想你肯定知道。”波洛说。 他厚着脸皮从兜里掏出一枚半克郎硬币,接着又加了半克郎。 “我知道,有一种非常吸引人的新出的口红叫‘胭脂吻’。” “听起来很棒啊。”玛丽琳说着把手伸向了五先令。她急促地小声说:“她过去就喜欢窥探,背地里还看到过一些别人干的事儿。只要玛琳答应不跟别人说,他们就会给她一件礼物,明白了吧?” 波洛松开了手里的五先令。 “明白了。”他说。 他向玛丽琳点了点头就走了。他又小声咕哝了一句,但这次的含义更加深刻。 “明白啦。” 这么多线索现在都各就其位了。不过,线索还不完整,脉络还不是很清晰——但至少路子是对的。一直都有一条很清晰的线路,只是他之前脑子没开窍。与奥利弗夫人的初次谈话,迈克尔·韦曼的只言片语,在码头和默德尔那次意味深长的聊天,布鲁伊斯小姐启发性的那几句话,还有艾迪安·德索萨的到来。 村邮局旁边有个公用电话亭,波洛走了进去。几分钟后,他接通了布兰德警督的电话。 “喂,波洛先生,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纳瑟康贝。” “你昨天下午不是还在伦敦吗?” “乘坐快速列车三个半钟头就到这儿了。”波洛说,“我有个问题向你请教。” “什么问题?” “艾迪安·德索萨的那艘游艇是什么样的游艇?” “波洛先生,我可能猜到你的心思了,但我保证事情不是那么回事,这艘船没法把人偷偷运走,事实不是你想得那样。船上没有暗舱或是密室。如果有的话,我们早就找到了。船上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藏匿尸体。” “亲爱的朋友,你误解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问问那是艘什么样的游艇,大的还是小的?” “哦,这艘船真的很花哨,一定花了大价钱。油漆是新刷的,配置也很高档,看起来就是豪华阔气。” “这就对了。”波洛说。他听起来高兴极了,布兰德警督却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波洛先生,你得到什么线索了?”他问道。 “艾迪安·德索萨,”波洛说,“是个有钱人。朋友,这一点意义重大。” “为什么?”布兰德警督问道。 “和我最新的想法不谋而合。”波洛说。 “也就是说,你有头绪了?” “是的。我终于有了头绪。之前我脑子一直都没开窍。” “你是说我们大家一直都很笨。” “不是,”波洛说,“我是说我自己。一条明晰的线索本来已经摆在了我眼前,我却没有发现。” “但现在你肯定有了什么发现?” “我想是这样。” “听我说,波洛先生——” 但波洛已经挂断了电话。他从兜里找了找所需的零钱,拨通了奥利弗夫人伦敦的号码,给她打了个需本人接听的电话。 “但如果她正在忙,”他急忙加了一句,“就不要打断她的思路。” 他想起有一次打断了奥利弗夫人的创作思路,被她非常严厉地训斥了一番,说世界上从此失去了一篇以老式长袖毛衫为主题的精彩推理小说。但电话交换台的人并没在意他的顾虑。 “那么,”交换台传来询问声,“你要她本人接还是不要她本人接?” “要本人接。”波洛说,由于他着急,只好把奥利弗夫人的创作天才当牺牲品了。听到奥利弗夫人的说话声,他松了一口气。她打断了他的道歉。 “你给我打电话真是太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