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应该最先考虑的人是他。也可能是那个叫诺玛的姑娘,那些仆人,或是那位陪伴老爵士的姑娘,或是那位老罗德里克爵士,或是雷斯塔里克夫人自己。” “胡说。为什么?” “总能找到理由。或许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理由,但是总不会让人完全无法相信。” “真的是,波洛先生,你不能怀疑每个人。” “当然喽 ,我就是这么做的。我怀疑每一个人。先怀疑,再寻找理由。” “那个可怜的外国小姑娘,你怀疑她有什么理由?” “这可能取决于她在这个家里担当的工作了,还有她为什么要来英国,还有很多别的理由。” “你真是疯了。” “或者也可能是大卫那家伙,您说的那只孔雀。” “真是八竿子打不着。大卫不在那儿。他从没去过他们家。” “啊,他去过。那天我去他们家的时候,他就正在别人家里晃荡。”“不是去诺玛的屋子里藏毒药吧。” “您是怎么知道的?” “她和那个坏家伙正在恋爱啊。” “我承认,表面上看是这样。” “你总是把什么事情都搞得很复杂。”奥利弗夫人抱怨说。 “一点都不是,是事情本身让我很困扰。我需要更多的信息,只有一个人能提供给我这些信息。但是她却失踪了。”“你是指诺玛。” “是的,我说的是诺玛?” “但是她并没有失踪。我们找到她了,你和我。” “她从咖啡店里逃走了,之后就消失了。” “你就这么让她走了?”奥利弗夫人气得都有些发抖了。“天呐!” “你让她走了?你甚至没有再去找她?” “我并没有说我试图要找她。” “但是你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眉目。波洛先生,我对你深感失望。” “我已经有些模糊的构想了。”赫尔克里·波洛像说梦话一样嘟囔着,“是的,我已经有些想法了。但是因为缺失一项要素,这种思维模式还没能落实。您明白吧,是吧?” “不。”奥利弗夫人说。她的头很疼痛。 波洛继续自言自语,不管他的听众是否在倾听。奥利弗夫人感到自己生气极了,她觉得雷斯塔里克家的那个姑娘说得不错,波洛真是太老了!她自己为他找到了那个姑娘,给他打电话让他及时赶来,自己去跟踪这对情侣中的另一个。她已经把那个姑娘留给波洛了,但是看看波洛都做什么——跟丢了她!事实上,她看不出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波洛到底做了些什么,起了什么作用。当他住嘴之后,她一定要把这些话告诉他。 波洛仍旧在平静而有条理地描述着他所谓“那种模式”的大纲。 “是连锁性的。是的,因为是连锁性的,所以才显得如此困难。一件事与另一件事关联,接着你发现它又跟其他的看似不在这个模式之内的事情关联。但是这些事并非在这个模式之外。这会带来一连串的可疑的人。可疑之处在哪儿呢?我们对此一无所知。我们最先说这个姑娘,在这一堆混乱的自相矛盾的模式之中,我们要找到其中最关键的问题。那位姑娘是受害人,还是她自身处于危险之中?或是她很有心计,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惜制造出这种假象?这两种可能都会发生。我仍然需要些别的东西,一些更确定的指示,它一定存在于某处。我肯定它一定藏在哪里。” 奥利弗夫人在她的手包里寻找着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需要阿司匹林的时候却总也找不到。”她气恼地说。 “我们能看到一组相互紧密连接的关系。那位父亲,他的女儿,她女儿的继母。他们互相关联地生活在一起。还有一位有些糊涂的老舅公跟他们一起居住。我们还能想到那位姑娘索尼娅。她跟那位老爷子有关联,她为他工作。她的言行举止都很优雅美丽。他对她很是倾心。我们或许能说他对她很着迷。但是她在这个家里是什么身份?” “我想,是想学习英语吧?”奥利弗夫人说。 “她在皇家植物园跟一位赫兹戈维尼大使馆的职员相会。他们在那里会面,但是她并没有跟他说话。她把自己带来的一本书留在了那儿,那个职员拿走了它……” “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啊?”奥利弗夫人问。 “这跟其他的模式有无关联呢?我们还不知道。看起来似乎不可能但是也不一定。玛丽·雷斯塔里克是否无意中看到了一些对于那位姑娘来说会带来危险的文件呢?” “不要跟我说,这些事又跟间谍或是什么事情有关联吧。” “我不是跟您说了嘛,我只是在猜测。” “您自己说过老罗德里克爵士是个老糊涂蛋。” “问题不在于他是不是糊涂。他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一位有些分量的人物。他经手过一些重要的文件,有很多写给他的重要信件。当战时的信件在失去其重要性之后,可以由他自己保存。” “您所说的战争早就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 “确实是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