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明白了,恐怕也只会装作不懂。 他们是不一样的,如今同处一室,睡在一处,看似没有什么区别,可岑悦却不敢忘记。 他有个在宫里做贵妃娘娘的姑母,他十四岁就是官老爷了。 不一样的。 岑悦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可却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 陆鹤州更无从得知她纷乱复杂的思绪。 他只是默默转了个身,盯着浓厚的夜色,在心中感慨。 睡在另一边的姑娘,身上带着浅浅的香气,幽幽传到鼻中,让人心浮气躁,忍不住想入非非。 可……岑悦还是个小姑娘,他想过表明自己的心思,又害怕吓到了她。 她刚人退婚,定然没有这样的心思。 他也不好趁人之危。 漆黑如墨的夜色中,两人心思各异,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谁都没有想过去看一下对方在想什么。 第二天早晨,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醒晚了。 且……岑悦很愤怒的发现,自己大门上,被人泼了一盆鸡血,鲜红的血污已经凝固了,粘在门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一阵阵传到口鼻之中。 陆鹤州跟在她后面出门,狠狠皱了皱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岑悦道:“估计是昨儿那些人报复我们呢!” 陆鹤州看了看岑悦,试探性的问了句,“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住?” 他欲盖弥彰地解释,“你们这个村子,虽然山清水秀,十分美丽,但民风实在恶俗,让人不敢苟同,你住在这里,恐怕日后也不好过。” “她们今日不过是朝大门上泼了鸡血,来日还不一定会对你干什么……” 岑悦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答了一声,“没有想过。” “这个村子虽然讨厌,但是养我这么多年,我在这里也能糊口,换个地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她很理智,“说不定会饿死。” 陆鹤州走到她跟前,没有说话。 岑悦拍了拍他的胸膛,语重心长道:“我们穷人,没有这个挑剔的资格。” “我给你钱。”陆鹤州道,“我有的是钱,包你衣食无忧。” “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岑悦惊讶的抬眉,“我虽然救了你,但是第一天你就给我报酬了,这些天你吃的喝的,还有我吃的喝的,都是你的钱,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再要你的钱。” “而且……”岑悦歪头,“我一个弱女子,拿着那么多钱,无疑于三岁孩童抱着金元宝招摇过市,被人盯上了就是一个死,我还想多活几年。” 陆鹤州嘴唇动了动,一句话噎在喉咙里,差点脱口而出,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岑悦转头从井里提了桶水,“我知道你住不惯这穷地方,等你的伤好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是不走的。” 陆鹤州接过她手里的桶,没有搭腔。 岑悦如此坚定,他所有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鹤州次低眉,提着水桶到门口。 岑悦拿着个抹布,看着他淡泊的神情,心里突然就烦躁起来。 她看了看自己的门,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将手里的抹布甩到桶里,“掂回去!” 陆鹤州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岑悦冷哼,“谁泼的谁洗!” 别人泼的东西,让她来洗,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你知道是谁泼的吗?”就算猜到了,也没有证据啊。 “不知道!”岑悦恶狠狠道,“不过没关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敢做,就肯定留了证据。” 陆鹤州不明白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凶神恶煞起来了,甚至还思考了一下,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惹恼了她。 但是思来想去,都找不到原因。 也只能认命的将水桶又提回去。 岑悦啪一声关上门。 陆鹤州看了她一眼,微微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岑悦语气平淡,“生气而已。” 她无意多说,陆鹤州也是聪明人,自然不会瞎问,就转了话题,问她,“你准备怎么把人抓住?” 岑悦想了想,“等着吧,既然来了一次,就会来第二次。” 对方见她无动于衷的话,肯定会想别的法子折腾她的。 如今冬日里,地里边没有活干,那群长舌妇无聊的很,逮着一件事不撒手的几率,非常大。 岑悦在村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对那些人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