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也是山谷两侧的山岭。
魏卒也自动分开,步卒追入林中,重车分流追赶。走在最后的秦卒扭头截住魏人厮杀,杀不过时又逃。战车亦是如此。
远远望去,偌大的战场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前面在逃,后面在追,几乎没有玩命的搏杀。秦兵中跑得慢的,或被魏卒刺死,或聚作一堆死拼。
东山林中,二十几个重甲武卒手持长枪,腰挂利剑,肩背硬弓,负重数十斤,但动作依然敏捷,将十几名秦卒困在一块空地上。
秦卒皆是轻装,左躲右闪,死命还击。几名秦卒倒下,余下秦卒合力突向一个方向,刺死一名魏卒,突围而出。
众魏卒紧追不舍。
秦卒逃至一棵合抱粗的大树下,又被魏卒追上。秦卒背依树干,布成圆阵。魏卒四面冲击,与秦卒肉搏。
双方正在酣战,只听“嗖嗖”声响,几支冷箭从树冠里射下,贯穿三名魏武卒的头盔。三名武卒应声倒下。
一名武卒大惊,抬头往上看,刚好一支冷箭射下,扎在他暴露出来的脖颈上,倒地立死。余下武卒惊惧后退,秦卒反追上去。
更多武卒跑过来,秦卒再度被围。更多秦卒亦跑过来助战,双方绞作一团。树上不时有冷箭射下,魏武卒亦向树上回射,有箭手中箭,一人从浓密的树冠里摔到地上,另一人挂在树枝上,扑腾几下,不再动了。
在另一片树林里,两名秦卒与两名武卒捉对厮杀。武卒长枪舞动,秦卒左右腾挪。一名魏卒的长枪被树枝挂住,收不回来。秦卒欺前,持刀刺他。武卒扔掉枪,拔出剑,格开。
双方陷入僵斗。
另一处山坡林中,一大群秦卒在前狂逃,成倍的魏武卒在后追赶。追进树林深处,秦卒忽然不见,魏卒纳闷,四散寻找。
谷底道路上,几辆秦车在山道上狂奔,几辆魏车紧追不舍。路越走越窄,前路没了,尽是树丛。车上秦卒弃车入林。魏车追至,见敌方弃车,魏卒望林迟疑。
环视一番后,魏卒下车,将弃下的秦车聚拢来,掉转车头,往回驱赶。
葫芦谷是个绝谷,谷底有两个山峰,一左一右将山谷锁住,形成一段闭弧。一条高约丈余的城墙由西边山峰蜿蜒前伸,越过一道险峻山垭,伸向东侧山峰。
谷底是一片开阔地,站在谷底往上望,西山峰顶上一棵老松树清晰可见。
公孙鞅引领十余战车并近千秦卒一路逃至此处,下令道:“布阵,一字长蛇阵!”
秦车选好有利地势,掉转车头,再次摆下一字长蛇阵,车头迎向魏车。
公孙鞅稳居中央。两侧伏好弓弩手。
魏车并魏卒陆续追到,公子卬的主将车亦赶了过来。
公子卬扬枪指向公孙鞅:“公孙鞅,看你还往哪儿逃?”
“有死而已!”公孙鞅伸手,“拿枪来!”
一名侍卫递给他一杆长枪。
“哈哈哈哈,”公子卬仰天爆出一声长笑,竖起拇指,“有种!”又朝左右命令:“擂鼓!”
魏鼓擂响。
公子卬晃动长枪,一车前冲。
公孙鞅的战车一动不动,公孙鞅持枪挺立车中,静静地望着公子卬的战车直驰过来。
公子卬冲到半途,箭矢如蝗。
公子卬舞枪拨箭,震怒:“公孙鞅,怎么成狗熊了?”
“哈哈哈哈,”公孙鞅仰天长笑,“狗熊怎么能与狗打架呢?”将枪一扔:“鸣金!”
秦阵鸣金,公孙鞅及秦卒弃车上山。
公子卬扬枪大喝:“进攻,拿住公孙鞅!”
魏卒争先恐后,弃车追上。
栎阳城外兵营中,到处是烧焦的魏军车马与武卒。
不少秦人在清理战场。
一排几十辆战车列好阵势,司马错站在第一辆战车前。
秦孝公由队首走向队尾,又转回来,对司马错道:“司马将军,你可以走了!”
“末将领旨!”司马错拱手致礼,跃上战车,疾驰而去。
通往徵城的衢道上,从郃阳出发的两万七千魏卒无不满头是汗,拖不动步子了。
副将走到龙贾的战车边,拱手禀报道:“将军,再有三十里就到徵城了!”
龙贾看向他:“斥候回来没?”
“回来一批,说是我大军在追击秦人,全都进谷了!”
“主将何在?”
“也进谷了!”
“传令,加快行军速度!”
副将面露难色:“将士们急行近二百里,实在走不动了!”
长途急行乃兵家大忌,故兵法有云:“百里而争利,则擒上将军。”百里尚且如此,何况是二百里,更何况这些军士不是大魏武卒,而是刚刚招募不久的新兵蛋子!
“唉!”龙贾长叹一声,看看将士们,意识到自己急昏头了,“传令,就地休整半个时辰!”
就在龙贾右军就地休整之时,徵城西方,尘土飞扬,战车在前,大队秦卒跑步跟后,直插葫芦谷口。
尘烟滚滚中,一面黑色旗帜扬在最前列,现出一个大大的“车”字。
葫芦谷一处山坡上,经历了几个时辰的殊死搏斗后,一群魏武卒汗水淋漓。其中一个武卒从腰中掏出干瘪的水囊,解开囊口,口朝下,嘴接上,却无一滴水滴下,便气恼地将水囊狠狠摔在地上。
不远处传来叫声:“这儿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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