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着清冷的小院,目光下意识地朝书房望去。幽暗的灯光漫出,他竟然还没睡。耐不住好奇,余竞瑶靠近了一些,只见微明的灯光下,窗纸上映出了两个人的身影,两影相依,一个言语,一个诺诺点头。是沈彦钦和金童吗? “皇子妃?你怎么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余竞瑶吓了一个激灵,猛然回头。 是金童!余竞瑶下意识地回首望去,窗格上的人影都不见了。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余竞瑶笑的有些尴尬,“现在好多了,我回去睡了。” 说完,余竞瑶头也不回地匆匆奔着前院去了。 “殿下,会不会被发现。要不要把她……”余竞瑶刚离开,书房里一个神秘的声音响起。 沈彦钦没有回应,沉思片刻问道。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晋国公府没有任何异常,皇子妃也是。” “嗯,继续盯着吧。” …… 谣言这事,沈彦钦给她出了气,余竞瑶自然畅快得很。不过沈怡君毕竟是吃了亏,那嬷嬷又是她的贴身乳母,以她的性子,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担心珲王会责难沈彦钦,然留心了几日,王府上下风平浪静,不但沈彦钦平淡如常,连珲王那边也安安静静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果真让沈彦钦说中了,他到底是皇子,珲王不敢把他怎样。 余竞瑶一颗提悬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也不怪她这么紧张,她一直觉得这事是因自己一时冲动挑起来的,若是因此连累了沈彦钦,还真是过意不去。况且她的初衷可不是来给沈彦钦惹麻烦的。 “相安无事便好。”余竞瑶坐在院子中,一面心不在焉地翻着账簿一面喃喃着。 “奴婢给皇子妃请安。”一个尖锐的声音搅了余竞瑶的思绪。她抬头望去,是王妃身边的阮嬷嬷。 “皇子妃,王妃请春韵堂一聚。”阮嬷嬷含笑道,很是恭谨。 余竞瑶疑惑。“嬷嬷可知是何事?” “皇子妃去了便知。” 阮嬷嬷是王妃的随嫁侍婢,到王府也有二十几年了,地位堪比众仆之首,若是冷落了她也就是明折了王妃的面子。既然遣她来唤自己,就说明此行是必去不可了。 “那就随嬷嬷同去吧。” 春韵堂是王妃的寝堂,余竞瑶第一次来。一进门就瞧见堂中正北,王妃正阖目半倚在一张富贵奢华的紫檀束腰罗汉床上。她靠着海棠红的软枕,腿上还盖了条松花小毯。 “给王妃请安。” 听到余竞瑶的声音,王妃双目微张,勾了勾嘴角,漠声道: “来了?” 余竞瑶点头轻应。王妃见她还算恭敬,微微一笑,掀开小毯,坐直了身子。 “那日玉莲池的事我都听说了。”王妃缓声道,余竞瑶心神一凛。 “这事郡主有错,没管教好下人,我已责备过她了。至于你这,毕竟是闺阁千金,又是皇子妃,怎么能打人,做出如此粗鄙之举呢。你在晋国公府如何娇蛮刁横我管不着,但你此刻是皇家的人,且身在我珲王府,就要守我王府的规矩,别把你晋国公府的那套搬到我珲王府中!” 王妃越说越疾,最后一句差不多是嚷出来的。余竞瑶明白了,这事并没过去,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波汹涌,王妃这口气,憋了许久了吧。 见余竞瑶默不作声,王妃冷哼,唤了阮嬷嬷。 “阮嬷嬷,皇子妃就交给你了,今儿就让皇子妃学学咱王府的规矩,别到时候犯了错都不知道因为什么挨罚!” 阮嬷嬷笑应一声,便引着余竞瑶到了春韵堂外,阴影下的石阶上。 “皇子妃,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咱就趁这风清日朗的在这学吧。站着学得快,我给您念叨,您用心记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