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钦绕过陆勉,走到余竞瑶的身边。陆勉施礼,沈彦钦淡然颌首,随即目光落在了余竞瑶身上。 “出门怎么没告诉我一声,走得这么急,我找你许久。” 余竞瑶心悸未甫,没有回应。沈彦钦唤了一声,霁颜从对面走了过来,将手上的披风递给了他。 “在街上遇到霁颜,才知道你在这。”他将披风披在了余竞瑶的身上,手指轻动,将飘带系在了她的胸前。“天还未暖,你身子不适,应该在家休息。” 说罢,拉起余竞瑶的手腕,淡定地对陆勉道别,带着她离开了。 陆勉回身,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袖中的手紧握,只差那么一点,就碰到了。 默立许久,待二人走出视线,陆勉回神,目光瞥向那条深巷。 “出来。”陆勉压低嗓音唤了一声,两个侍卫从巷口的房山后闪出,垂首而立。陆勉背对着他二人,“可查到什么?” “没有,属下到的时候里面已空无一人。” “一个女人都能窥探得到,你们查不到?” “属下不敢靠得太近,皇子妃……她身后一直有人隐蔽跟随。” 陆勉略惊,暗自冷哼。居然派人盯着,看来沈彦钦到底还是信不过她。不过既然如此,又为何对她不设防呢?他不信沈彦钦没有发现余竞瑶,不然为何不再继续追了。 陆勉望着远处凝神片刻,随即转身而去。 “给我盯紧了这条巷子。” 一路上,二人沉默,余竞瑶由霁颜伴着,走在沈彦钦的身后。看着他肃然挺拔的脊背,回想小宅中他蓦地望向自己,余竞瑶每一步都踏得胆颤心惊。 沈彦钦不是个简单的人,她比谁都清楚,不然也不会选择嫁给他。不过仅仅生活几日而已,沈彦钦对自己的态度不明,若是惹恼了他,以他的性子,谁知道会发生何事。 回了王府,沈彦钦没有去后院,而是径直进了靖昕堂。余竞瑶知道他是有话要说,心一沉,跟了进去。 余竞瑶默默地回身把门关上,然一转身登时惊得屏住了呼吸,沈彦钦就站在她的面前,距她不过半臂之远,目光凌厉地盯着她。余竞瑶紧张得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下意识地后退,却撞到了背后的门上。 沈彦钦身体前倾,欺近余竞瑶,她整个人被这凌人的气势逼迫得无处可逃,只能把头埋得更深。他盯了她许久,语气冰冷问道: “你今天去哪了?” 余竞瑶闻声轻颤,深吸了口气镇静下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她强迫自己坦然,没有言语,只是从容抬头,将手中的一只木盒递了上去。 沈彦钦漠然地接了过来,打开,是一条雕花螭纹青玉带。他盯着玉带怔了片刻,抬眼便对上了余竞瑶漾着涟漪的清眸。 “昨晚把你的玉带打破了,今儿去给你置了一条新的。”余竞瑶故作淡定地对他一笑,可嘴角却不争气地抖了抖。 沈彦钦双眸幽邃,望着她眼底唇角隐藏的惶惶,沉默了。只听“啪”的一声,木盒的盖子扣了上,惊得余竞瑶的心猛地一翻,举眸迎上了他寒冰似的目光。难道他看见自己了?心中的忧惧再安奈不住了,她屏住呼吸,等待着沈彦钦下一刻的质问。 沈彦钦什么都没有说,蓦地伸出手来,余竞瑶吓得偏头要躲,然他只是推开了她身后的门,绕过她走出了靖昕堂。 夜晚,余竞瑶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余竞瑶现在明白什么叫“恐惧源于未知”了。没有举动的沈彦钦更让人害怕。他不言不语地就走了,摸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面对的会是什么。 霁颜为余竞瑶放下帷帐暗了灯烛,乏累了一天,想着想着,便有了困意。睡梦中她听到身后有窸窣声,接着床动了动,余竞瑶惊得陡地睁开了眼睛,是沈彦钦,他回来了。 他不是生气了吗?怎又回来了?难道是为了白天的事,回头惩办自己?余竞瑶不敢再想下去了。 余竞瑶背对着他纹丝不动,连呼吸都微不可闻。一股寒意从脚底缓缓地向上爬着,一直到了额头,化作细密的冷汗,她感觉自己被冰封了。 沈彦钦突然一动,余竞瑶像惊鸟似得颤了颤,她想逃,可能往哪逃。随着腰被环住,沈彦钦猛地将她拉入了怀里。 余竞瑶的手心冰凉,身子紧绷,紧张得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她忍不住双手按在小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