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在得知弗雷德和薄景墨的渊源后,曾在心里发过誓,一定要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亲自在他身边陪着他,不会让他一个人过。 然而此刻,她却隐隐觉得薄景墨有意无意地将她推远。 好像很清楚地告诉她,他并不需要她了。 …… 苏甜果真是葬礼当日才见到他的。 他穿着黑色西服,搭配黑色领带,宾客也都穿着黑衣,仿佛所有人都被笼罩在乌云里。 深黑的衣着衬得他脸上的皮肤愈发苍白,一丝血色也看不见,苏甜甚至担心他是不是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乌云并非苏甜的臆想,追悼会结束后,下葬的时候,在墓园里真的下起了雨。 深秋的雨是冷冰冰的,因为下得突然,大部分的宾客都没有伞,好在入葬后葬礼就算正式结束了。 宾客四散,苏甜却还舍不得走,目光一直落在远处,落在男人的背影上,哪怕他一秒都没有回头。 头顶突然一片阴影,是商聿打了伞,拽住外甥女的胳膊,把她圈在伞下。 商聿声线平稳:“结束了,甜甜,跟舅舅回酒店吧,休息一晚,明天回家。” 苏甜抬高下巴,看了看他,却抿着嘴并不吭声。 商聿心脏都揪在一处。 苏甜突然从瑞士返回,一声不响躲在陆骁家里,他已经预感到不妙。 陆骁没透露细节,商聿也没有刨根问底,但随着在伦敦这几日的观察,他心里已经猜得出大概了。 小外甥女和薄景墨的感情必定出了问题。 而在他们发生问题的同时,偏偏费雷德去世了。 也不知该说凑巧,还是该说他家甜甜的感情运委实不顺。 苏甜这几天的状态他看在眼里,商聿也显得前所未有的矛盾。 他希望外甥女开心,无论是跟那个人在一起也好,分开也罢,只要她开心,都可以。 只是现在这样……她分明是开心不起来了。 苏甜迟疑了很久才小声道:“舅舅,你先回酒店吧,我要晚点……” 她没有说自己要去做什么,但商舅舅一定是明白的。 商聿终究没有强行拦下她,任由她连伞都不要就冲往前方。 苏甜还是见不到他。 但是见到了霍桑,霍桑看起来也很纠结:“苏小姐,是这样的,葬礼虽然结束了,但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弗雷德的亲属还在这里,薄先生要照看他们,所以……您要不要先跟商先生回去,今天降温,特别冷,而且下雨,您千万别着凉了。” 苏甜语气坚持:“没关系,我等他就是了,什么时候他忙完了,你再来告诉我。” 霍桑也是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 这个苏小姐看起来娇娇小小的,可是身体里好像储藏着巨大的能量,性格也相当倔强。 霍桑自己也比较忙,只能派了一个司机跟着苏甜,稍微照顾着,别让她出什么岔子。 到了夜里,苏甜还不肯走,霍桑也没办法,只能是请示了薄景墨,然后让司机送苏甜回商聿下榻的酒店。 司机把车停在酒店楼下,苏甜下了车,心情已经从无奈被逼至愤懑。 薄景墨有意回避她,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苏甜实在是无法忍受,倘若真要分手,也得把话说明白,她不能接受这样不明不白的态度。 她自己打了个车,返回薄景墨的别墅。 下车时,别墅外面的大门锁了,她等了半天才有人开门,开门的竟然是霍桑,霍桑见她头发都淋湿了,吓了一大跳,脸色都变了:“苏小姐,您怎么……怎么不撑伞?” 苏甜很冷,四肢是冷的,头发是冷的,心也冷得差不多了。 她盯着霍桑,一字一句冷冷地说:“薄景墨呢,我要见他。” 霍桑硬着头皮道:“薄先生……还没回来,您先上楼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吧,这样湿着头发很容易感冒的。” 苏甜进了屋,扫了一圈,没什么人气,薄景墨大概是真的不在。 她回房洗了澡,吹干头发,身子暖和下来后,心情也缓和了一点。 环顾四周,这是薄景墨为她准备的房间,甚至早于他们确立关系以前。 薄景墨对待感情是格外认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玩笑的成分。 这一次……他也许只是因为弗雷德突然过世,太疲惫了吧。 …… 苏甜留下来过了一夜,清晨就醒了。 楼下餐厅有佣人准备好的丰盛早餐,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佣人对她的态度似乎也没有任何变化,她依旧是这里的女主人。 苏甜吃了几勺牛奶滑蛋,又吃了一块喷香的芝士可颂,就在她准备开口问佣人话的时候。 霍桑竟然从楼上下来了。 他径直走到苏甜面前。 苏甜脱口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