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问:“薄景墨呢?” 霍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清了清嗓子,语气恭敬客气地道:“薄先生有些话让我转述给您。弗雷德的过世令他想通了很多事,同时也重新思考了他和您的关系,所以……这是薄先生的意思。” 也许是霍桑的说法实在是太委婉了,苏甜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 霍桑把一张纸抵在餐桌上,推至她面前,苏甜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瞳孔瞬间放大。 这……竟然是一张支票?! 五打头的数字,后面有一连串的零,她急火攻心,数了好几遍愣是没数清到底是几位数。 苏甜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等了好几天…… 从葬礼之前就开始等,一直等到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 没等到薄景墨本人也就罢了,竟然等来一张支票?! 她怒从心起,白嫩的掌心重重拍在餐桌上,身子随之“腾”的站起来,动作之猛,险些把她坐着的凳子掀翻。 霍桑被她吓了一跳,脸色也十分尴尬,“苏小姐,您……” 苏甜咬着牙,嘴唇都在颤:“什么意思?薄景墨是疯了么?你确定这是薄景墨本人的意思?!” 霍桑感觉自己脑仁儿都是疼的:“这……确实是薄先生的意思。” 苏甜在看到这张支票的第一秒以为自己会被气哭,但事实证明她不仅没哭,还被气笑了。 “他是在羞辱我么?” 霍桑脸色骤变:“当然不是!苏小姐,虽然我只是个秘书,但这么久以来,您和薄先生的相处,我也是看在眼里的。薄先生待您可谓是至诚至真,不掺杂任何虚假,而且我以自己的人格担保,薄先生除您之外,从未有过如此重要的女伴……您和薄先生虽然不能继续同行,但薄先生心里依旧是宝贝您的,也希望您能念着薄先生待您的好,好聚好散。” 苏甜冷声打断他:“好聚好散?依旧宝贝我?拿一张支票来打发我,他还真好意思。” 霍桑快愁死了,他根本没经验处理女人的问题,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处理这种问题。 他不知道怎么安抚苏甜,一时窘迫,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这是薄先生给您的补偿,他不知道您想要什么,要不您跟我提,我再转告给他?您不想要的话,或者可以换成别的……” 苏甜眼眶通红,却用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死活不肯落泪或示弱。 换成别的? 从现金支票换成房或车之类的不动产么? 她真的快气笑了! 苏甜一把攥住那张质感不错的支票,走出餐厅,瞥了眼楼上,追在她身侧的霍桑果然露出紧张的神色。 她轻笑,大步上楼。 一把推开薄景墨的主卧,绕了一圈发现是空的,又冲出来直奔书房。 薄景墨一定在别墅里,看霍桑的反应就能猜到。 霍桑急得头上都冒汗了:“苏小姐,您冷静,您别这样……” 他又不敢上手阻拦,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苏甜砰的一声推开书房的门。 男人身着藏蓝色睡袍,正端坐桌前,苏甜冲进去,甚至还闻到了咖啡的香气,应该是现磨刚出炉的。 还真是悠哉。 苏甜把支票撕成两半丢在他面前:“你什么意思?” 薄景墨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静,并无波澜。 苏甜愈发动气,薄景墨这副平静的样子好像她是个被甩之后撒泼无理取闹的女人。 “就算是分手,也得给我一个正当理由吧。” 身后的霍桑一脸震惊,想拦又不敢贸然上前。 一个是他从下伺候的主子,一个是他家主子心尖尖上的宝贝。 两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要了命了。 他还从未见过有哪个人……无论是男人女人亦或是其他不明生物,在薄先生面前如此趾高气昂气势汹汹。 太可怕了。 薄景墨扫了他一眼,抬手,掌心向内,手背向外,轻挥了两下,示意他出去。 霍桑如释重负,连跑带冲地跑出书房带上门。 门一关,空气更安静了。 苏甜看着他苍白的俊脸,眼圈略有些乌青,看起来至少三天没有好好合眼了。 她竟然还隐隐心痛了一瞬。 薄景墨终于开口,一字一句声线平和:“这几天我冷静下来反思这段关系,我无权指责你另有目的,因为我也同样。” 女孩眉头紧锁:“你说什么?” “你是为了保护商聿才与我在一起,而我又何尝不是为了刺激商聿。弗雷德过世了,我和他的亲属谈过,和商聿有关的一切恩怨都该告终了,弗雷德生前就是个大度宽宏的人,身后也该一样。我和商聿的恩怨结束了,至于你,你还小,值得拥有光明的未来,以及一个真正适合你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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