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样的,不是黑的就是白的。 可周沅于他而言,是匹脱了缰的小野马,是他二十五年平平淡淡里突然撞进的五颜六色,可哪怕如今,却还有人想管教他的姑娘。 甚至是在顾家管教。 顾微凉眼底暗了下来,柳家老太太是急功近利,想让周沅能替泰勒王府拴住他,可惜是用错了法子。 —— 清早,周沅自然是起不来的,昨日耗完了力气,睡的实在沉,连顾微凉起身都没惊动她半分。 顾微凉用着早膳,朝要进屋里的秋婵使了个眼色,秋婵随即会过意,伏着身子便要退下。 忽然顾微凉又叫住她:“塘安阁可有人伺候?” 塘安阁住的就是郭淑纹,秋婵小声应:“有的,昨个儿杨姑姑都安排周到了,方才郭姑娘来过一趟,只是夫人没醒,奴婢便没请她进来。” 顾微凉淡淡的掀了掀眸子:“让人看着,也少让她在夫人面前晃悠。” 秋婵一愣:“是。” 她不解的抿了抿嘴,姑娘打小便不大喜欢郭姑娘,这秋婵与夏荷都知晓,但顾大人怎的好似比姑娘更不喜郭姑娘? 那边郭淑纹在客卧里踱步徘徊,她是柳老太太妹妹的外孙女,说来也是远房亲戚,本也没机会亲近。 但她运气好,幼时来京城,在泰勒王府小住过几日,因家里规矩教的好,她打小就是守规矩的孩子,因而得了老太太喜欢。 郭淑纹家在江南,家父也只是个小官,在江南或许还能叫上名儿,可放在京城就远远不够瞧了。 因而她觉得泰勒王府已经是顶好的了,直到昨个儿来了顾府,连客卧都修葺的这般气派,她心下不由一阵唏嘘。 可再一想昨个儿外祖母与她说的那些,让郭淑纹也好生担心。 圆儿妹妹真是被家里给娇养坏了,怎么能对顾府的老夫人那般不敬。 郭淑纹忧心的蹙了蹙眉,既然老太太要她来好好帮帮圆儿妹妹,她定不能辜负老太太所托。 何况… 郭淑纹低了低头,来时外祖母嘱咐过她,一定要伺候好老太太,在京城多留些日子,老太太在京城见多识广,家里又是泰勒王府,若是能对她更加喜爱,说不准会为她的亲事多操劳两分。 这么一想,郭淑纹推窗往外头看去,恰逢顾微凉一身朝服打扮走过,她推窗的动作一顿,吓的缩回手。 老太太也嘱咐过她,千万不可得罪了顾大人,郭淑纹并不是个胆子大的。 她在屋里又徘徊了好一阵,周沅还是没起,郭淑纹将顾府伺候自己的丫鬟招过来,好声好气的说:“这个时候,老夫人可是起了?” 郭淑纹借住顾府,想往老夫人面前走一趟也无可厚非,丫鬟很快就领着她去临安堂。 而几乎是到了午时,周沅才惺惺松松的挣了眼。 昨夜顾微凉伺候她沐浴后给她揉了揉腰和腿,今日倒是一点也不疼了。 姑娘抱着被褥在床榻上坐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光着脚就下了床,正逢秋婵进来,她忙问:“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姑娘怎么了?”秋婵过去扶她。 周沅一脸天塌了的模样:“阿纹表姐来过了?” 秋婵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来过,奴婢瞧您没醒,便将她哄走了。” 周沅一口气闷在胸口:“你怎么不叫醒我……这回好了,阿纹表姐回去再同外祖母说我睡到日上三竿,外祖母又有话要念了。” 秋婵张了张嘴,宽慰她道:“姑娘怕什么,您已经出嫁了,老太太管不了您,郭姑娘更是管不着。” 周沅眉头耷拉下来,话是这样说,可她实在怕老太太一脸肃穆的瞧着她。 “罢了,过会儿你将阿纹表姐请到沁雪苑来用午膳。”她无精打采的吩咐。 秋婵顿了一下,眉头皱起来:“姑娘,半个时辰前郭姑娘便去了临安堂,现在还没回来,奴婢方才差人去瞧了瞧,她正与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