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子“咕咕”作响。 除了妞子,其余几人都或多或少,或好或坏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只有妞子空着肚子出门。 虎子的家境是最好的,他爹在大户人家做事,主人家大方,工钱和赏钱都是极丰厚的,因此他能吃饱。 四个小伙伴,只有他一个人带着粗面馍馍出门,他把馍馍分了一半给妞子,当然,这得背着他爹娘,要是叫爹娘发现了,得挨一顿好打。 大壮看着虎子的馍馍,虽然是粗面的,但顶饿啊,哪像他,回回早上都吃稀的,他很明显的咽了咽口水,响亮的“咕噜”声划破寂静的晨空,连呼啸的风声都显得弱了。 他眼里满是渴望:“虎子,你娘对你可真好。” 虎子自豪的啃了一口粗面馍馍,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使劲嚼着,吃得很是香甜。 “我娘说了,等爹发了工钱,给我买白面馍馍,沾糖吃。” 其余人听了,都发出羡慕的惊叹。 福姐儿摸摸肚子,她早上只喝了一碗薄粥,外加一块酸萝卜,这会儿一肚子的水在晃荡。 豆丁们拖着筐,小小的身子在寒风中前行,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大壮吸了吸鼻涕,突然对着虎子说:“你爹,会赚钱。” 他脑子不灵活,有点憨,反应常常很迟钝,就比如刚才,关于虎子他爹的话题说了好一会儿了,大壮才慢了好几拍接话,其他小伙伴们已经在说别的了。 因着他这桩事,大壮爹娘已有了心病,这么个傻儿子,在他们百年后可怎么好呢? 大壮爹——老刘,是卖菜的,每日从城外菜农处挑了菜进城卖,苦累不说,还赚不了钱,不但大小的地痞流氓要来刮几遭,就连街面的巡警,也能随意拿他的菜。 若是不给呢,这些难缠的小鬼能将生意给搅黄了,让他在菜市混不下去,若是给了呢,有时连本都是亏着的。 别看老刘是菜贩子,自个儿家里头都只能吃卖不出去的烂叶,买菜的主顾最不肯吃亏,叶边略黄了些,或者有一个虫眼,都要剐了去。 有时剐多了,老刘就心疼的喊:“这么水灵的菜,别糟蹋了。”可他喊他的,人家自糟蹋他的。 他看着被剐下的叶子,像是剐了自己身上一块肉。 那些老叶,枯叶,黄叶,他都带回去自家吃。 有时那些精明的主顾连这些叶子都不肯留下,她们拼命的剐下一层又一层,剐得只剩菜心,付菜心的钱,却要把剐掉的“坏”叶子带走,说是要喂鸡,城里头又有几家养了鸡? 若是不肯与主顾翻脸,就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若是翻脸了呢,一吵起来,生意也做不成,那些买菜的主顾有的是时间与他慢慢磨,可生意不等人,倘若菜没卖完,放到下午,就不水灵了,只得贱卖,若是隔夜,说不得贱卖都卖不出去。 卖菜不容易,老刘养家糊口难,大壮家里不宽裕,吃喝上自然比不上虎子家,可再不好,也要比福姐儿和妞子强。 一个只靠寡母洗衣裳养着,一个的酒鬼爹根本不管家里头。 虎子说:“等我长大了,也要和爹一样,到秦公馆做仆人,顿顿吃干的,天天早上让爹娘吃一个鸡蛋。”他说着,眼里迸发出憧憬的光来,在他看来,能给有钱人家做事,顿顿吃饱,就已经很美了。 虎子问:“你们长大了想干什么?” 长大了想干什么?这个福姐儿想过。 福姐儿快活的说:“等我长大了,就帮我娘洗衣裳。” “那你呢?”虎子问妞子。 妞子一直缩着头,常年挨打,她一直畏畏缩缩的,总是不敢正眼看人,在小伙伴们面前,她要自在些,可也不爱说话。 她慢慢抬起头,见三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吓了一大跳,慌忙又将头低下了。 福姐儿催促道:“妞子,你怎么不说话呀。” 妞子慢吞吞的想了会儿,又慢吞吞的摇摇头:“不知道。” 三个人齐齐发出失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