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杭礼,总觉得这些天走到哪,空气都是凝重的,这事怎么说呢,不成功便成仁,一损俱损。 所以他这些天从早上睁开眼到晚上闭上眼,都是小心仔细。 案子的重审,所有资料都准备妥当,特别通道提审过去已经一段时间,只等着初步的结果。 如果可以,就该提审乔鸣本人了。 也算是为了保护双方脸面,除了最开始提这个案子要重审的新闻外,最近没有风波。 终于,那天老检察长那边来消息,郑重决定以嫌疑犯身份提审乔鸣,当然,也是低调、秘密的进行。 消息传来的时候,寒愈正站在窗户边狠狠的吸着烟。 “寒总?”杭礼叫了他一声。 因为他反应不大,以为是没听清。 不过老板这样也不是一两天了,等待的这几天,基本都是这种状态,可能也确实挺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 片刻,寒愈才压灭烟头,说了一句:“没那么容易。” 果然的,普通的人,哪能带着一副手铐就能把乔鸣带走,他能就范? 那晚,老检察长给寒愈来了电话,“你亲自去见见他?” 寒愈也没有半句推托,“可以。” 但是他去见乔鸣之前,慕茧先来见的他。 周末的早餐,慕茧就已经等在寒公馆门外,从清晨等到早上,又到中午,只要他不见,她就不走。 雯姨很无奈,只得去敲了书房的门,“先生,慕小姐还是没走,外头已经在下雨了。” 寒愈一身简单的家居服,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 终于放下钢笔,仔细拧上笔帽,从椅子上起身。 他不是心疼外面的人被雨淋了,只是,事情总要解决,逃避并非他的处事风格。 雯姨稍稍退到一旁,等他出了门,才跟出去。 他今天穿了黑色的v领线衣,整体看上去偏宽松,肩背部和手臂处有隐隐凸起的纹理,从身后看,莫名的透着一些冷漠,反而不见家居的闲适。 所以雯姨总觉得门外那位,今天只会自取其辱,并不会逼到伍先生。 “进来吧。”寒愈开了门,立在门口,又稍稍往旁边侧了身,目光只落在慕茧身上不超过两三秒。 慕茧看他终于开门,眼里有着欣喜,雨水也不觉得冷了。 她几乎是笑着进了门,也不介意他脸上毫无表情。 “给她拿个毯子。”男人迈步进入客厅,嘱咐雯姨。 又看了慕茧,指了指客厅的卫生间,“先去把头发吹干。” 慕茧看着他,“你看,你还是最关心我的。” 寒愈坦白的看着她,“换做任何人,只要她是承祖的女儿,这点关心我都会给,与你无关。” 这话已经是十分冷酷。 慕茧脸上的表情生生僵住,可是也不过转瞬,她还是笑着看他,“可我就是他的女儿,就是你罪孽的中心,就注定了你必须关心我、照顾我,这就够了。” 寒愈没有搭腔,倒了一杯热水,没给她递,放在了桌上。 雯姨带着毯子过来之后,被寒愈接过来,“你先下去,晚饭不用做。” 雯姨略微迟疑,还是点头:“是。” 慕茧吹完头发,看着男人的视线宁愿放在窗外都不看自己,心头有些苦涩,但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求他多爱自己。 先前就仗着身世逼过他,知道不能过分,所以没有提身世,只是喊他:“阿愈。” “其实你知道,我要求不高的。”她已经一降再降,“哪怕你以后不会全心全意的爱我,我只要你这个人,要一个婚姻就够了,可以吗?” 寒愈觉得女人的这种宽容是个笑话。 难得竟然回了一句:“哪怕给你婚姻,睡着别人也不介意?” 慕茧心头狠狠一疼,这一句,更确定他和夜千宠睡过了,握着毯子的手死死的握紧。 几乎咬着牙,“不,不介意。” 男人嘴角的讽刺更深,又归于虚无。 她心痛的看着他,“舅舅有多疼我,所有人都知道,如今我都不帮他求情,只求你要我,你也不能满足么?” 寒愈依旧不说话,指尖划着名贵的茶几边缘。 心不在焉。 这是对慕茧的忽视。 她很清楚,可她什么都豁出去了,还怕什么忽视?甚至起身,坐到了他身边,直接拉近彼此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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