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衍侧头看着南烟精致异常的侧脸,见她眼底一圈青色,便问:“昨夜未休息好?” “嗯?” 南烟揉了揉眼角,昨夜虽有孟养出言安慰,但她到底年少,夜里蒙着锦被偷偷落泪。如今俞宗衍问来,她只得应付道:“嗯……昨夜晚膳吃的多了,因着消食,便睡得晚了些。” 俞宗衍闻言,便起身去了静室令书童去寻消肿的热鸡蛋与棉帕。 他离开课室后,南烟正垂头温习书本,冷不丁坐在身后的冯希臣突然一脚踹来,那力道之大,直踹的南烟椅腿都快断裂了。 “你做什么!” 南烟放下书本,怒气冲冲的回身与他理论,却见他双目阴郁,透出一股摄人的冷光。 冯希臣缓缓欺近,一张脸几乎与南烟碰在一处了,“南学,我知道昨日的话你都听见了,但有些话能朝外说,有些话却是不能说的。” 南烟微微后仰,与他拉开距离,亦是生了怒意,道:“我不会乱说的,你放心。” “那个孟养呢?” “我昨夜便已知会过他,他也不会乱说的。” 冯希臣冷冷看向南烟,似乎并未尽信。 南烟见他目光不善,咬牙起誓道:“你别那样看我,反正我和孟养都不会说的,若是多嘴,我们皆会不得好死。” 冯希臣闻言,身子一仰,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凉凉开口,“我听着呢。” 他不说老天爷听着,反说他听着,这人着实嚣张。 南烟皱眉看着他,觉得他这人着实讨厌,她不欲理会,回转身再次垂头认真温习书本。 她身后,冯希臣一直安静的看着她微垂的后脑勺,见她再未回转身多说,突然轻嗤一声,侧开目光。 不多时,临近早课,书院中人多了起来,少年皆聚在一处对昨日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有那好事者亦有意无意的对南烟指指点点,而昨日那些占了南烟便宜的少年则开始维护起他来。 无人相护还好,一但有人反驳,那些对南烟指指点点的少年却是愈发起劲了。 没办法,少年人好热闹,心气重! 有人不满,指着维护南烟的施岚风道:“你怕不是看那南学长的漂亮看上他了罢!嘿,石鼓书院第一兔儿爷这名头真是不错,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如此维护一人呢!” 施岚风被这话说的脸红耳赤,急忙辩解道:“谁说我看上他了,他一个带把的,我能干什么啊我!” “谁说带把的就不能干了!” 有少年插嘴打趣,课室一时变得热闹起来,也不讨论南烟作弊一事了,皆聚在一处开始对南烟的身段样貌评头论足。 这一切,南烟都是不知的,她如今正在孟养的陪同下如厕。 若说入读石鼓书院可有哪一刻是后悔的,那便是如厕的时候了,厕所周围都是男的,她实在是很不好受! 加之这群少年正是虎狼之年,即便出生官宦,也最爱在如厕时聚众讨论黄段子,有那胆大的,还会嬉笑着互相去掏裘裤下的…鸟! 以南烟的性别自是不会与他们为伍,只今日不知怎的,总有人想打她的主意! 她吓的够呛,赶忙去了静室拉了孟养陪同,待与孟养一道从厕所出来,只见外面聚在一处或闲聊或玩乐的少年看他的目光都甚是怪异。 孟养也觉得瘆得慌,于是一转身,躲在了南烟身后,只他近来长的快,藏是藏不住的。 “南…南学,我怎么觉得你这些同门眼神不对劲啊!” 南烟皱眉,小声道:“我也觉得怪怪的。” 待临近一班课室,南烟与孟养分离,她见着聚在走廊两侧的少年,心中一紧,低着头闷头朝前快步跑去。 施岚风突然出现,一把揽住南烟细腰,带了怒意道:“我说南学,你怎么如厕也要那孟养陪伴啊,不会你在家中也是如此罢!” 南烟被他揽着,很是不适,左右扭了扭,道:“无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