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乎的布条便拍在了他的脸上。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成蟜才慢慢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百里茹气呼呼的脸,还有正在忍笑的小厮,以及自己?脸上的湿布巾。 成蟜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在是昏迷前是被百里茹捡走了。刚才的触感,大概是阿茹帮他擦汗。嘶,他刚才是不是冲着喊阿茹妖孽来着…… “你那发热的脑袋终于回?想起来事情经?过了?”阿茹阴阳怪气地嘲讽着。 他心虚地蹭了蹭鼻子,试图通过扮可怜征求宽大处理:“我,我这不是睡迷糊了嘛。” 阿茹环着手臂冷笑:“睡迷糊了。改天?我也睡迷糊了,也抓着你的手,然后也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喊你妖孽怎么样?” 成蟜讨好地笑道:“可以可以,只要阿茹能出气就好。” 百里茹切了一声,将?成蟜按在了床上,又掖好被子:“得了吧,我怕我把?你这柔弱的骨头一把?捏碎。” “……这也太夸张了吧。” 百里茹给了成蟜一个“你自己?去想”的眼神。 “……”成蟜想起了自己?跟百里茹的比试,十有八/九次是自己?被压着打?。唉,好丢人啊。他看了一会儿床顶的雕花,忽然想起来阿茹不是已经?去了齐国,怎么突然出现在云中? “我听到夏太后去世的消息,担心你难过,就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了。结果听到你跑到了云中,就追过来了。”百里茹将?沾了水的帕子重新贴回?他的额头,“你该谢谢我关心你,不然你今天?就真的死了。” 成蟜愣住了,所以是因为我回?来的吗?他的心里渗出丝丝缕缕的蜜水,嘴里竟然也有了一股甜甜的感觉。 但?意识到自己?心里又生出旖旎的念头后,成蟜连忙甩了甩脑袋告诫自己?,阿茹只是记挂自己?这个老朋友,不要乱想唐突了友人。 “你怎么又把?帕子弄掉,你是小孩子吗?”百里茹抱怨了一声,但?看了一眼手里的药,叹了口气,“算了,反正要喝药了,掉了就掉了吧。”说着就要伸出手掀开?他成蟜的被子。 成蟜下意识地抓紧被子:“你要做什?么?” 百里茹被成蟜这副“良家妇女宁死不屈”的模样逗笑了,她点了点头煞有其事道:“嗯,我确实准备抢你当压寨夫人了。” 成蟜移开?了视线,小声嘀咕:“就知道逗我。” “好了好了,该吃药了。”百里茹正色道,“一会儿药凉,就更难喝了。” 一听药难喝,成蟜顿时露出了苦瓜脸:“啊,又是苦药啊。” “良药苦口。” 成蟜慢吞吞地坐了起来,刚准备伸手去接药碗,却发现百里茹没有要将?药碗交给他的意思?,他疑惑地看向已经?坐在软塌上的人。 “你觉得你的胳膊还能拿起来了?” 成蟜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缠一圈厚厚的白布,轻轻一动还会感到疼痛。哦,他想起来了,在打?斗的时候右臂受伤了。这下不仅没办法喝药,就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阿茹伸出手弹了自己?一个脑蹦,笑道:“怎么生病后,人也变得呆呆的了。” 望着那双含笑的眸子,成蟜面上一热,心脏又开?始快速地跳了起来。咚咚的声响回?荡在脑海中,无数美好的记忆从记忆的深处走出,勾起如?同柑橘一样感情,酸涩中有点甘甜,令人回?味无穷。 为了给郑国高尧带人证物证到咸阳,成蟜跟百里茹蜗居在云中的一个小县城里。每天?只管想着吃喝,其他的一概不用去想,日子要多清闲有多清闲。 在百里茹的照顾下,成蟜身上的伤也有所好转,人也不再发热了。他躺在软榻上一边跷着二郎腿,一边看着话本,看起来过得好不自在。 他刚抓了一把?蜜饯,突如?其来的推门?声,吓得他手里的蜜饯掉在了胸口。成蟜转过头看去,便看到蒲鶮推门?而入。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让他打?了个哆嗦。 他观对方脸色不好,试探地问了一句:“蒲郎中你这是怎么了?” 蒲鶮黑着一张脸,语气中带着火气:“咸阳传来消息,说是人证物证已经?到了。” 成蟜啊了一声,心里有些失落,人证物证到齐,他的自由日子也到此为止了。 “王弟你也惊讶吧。我听说人证物证完整,直接让涉事官员落马。这不就说明我们是靶子负责吸引注意!”蒲鶮愤愤不平,“王上这么做明显是把?王弟置于危险之中!” 成蟜张着嘴找不到说话的空隙。 蒲鶮越说越过分?:“我看之前的兄友弟恭全是装的,太后去世了王上就原形毕露了!赵姬母子根本都是薄情寡义?——” “住口!”成蟜闻言怒了。若说刚才他还会因为蒲鶮替他鸣不平而感动,但?听着他越说越歪,甚至还因偏见以谣言污蔑王兄,他的那点感动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