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闪即逝的印象,能靠得住吗? 斯塔布斯夫人突然从餐桌上站起身来。 “我有些头痛,”她说,“得回房间去躺一会儿。” 乔治爵士焦急地站了起来。 “亲爱的,你怎么啦,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有点头痛。” “到下午就好了,是吧?” “嗯,我想会的。” “服些阿司匹林吧,斯塔布斯夫人,”布鲁伊斯小姐反应很敏捷,“你带了吗?我去给你拿一些?” “我带了。” 她朝门口走去。刚走了两步,刚才一直攥在手里的手绢掉在了地上。波洛迅速向前两步,悄无声息地捡了起来,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乔治爵士刚要跟随夫人朝外走,就被布鲁伊斯小姐拦住了。 “下午停车那件事儿,乔治爵士,我马上去告诉米歇尔该怎么做。您认为最佳的方案应该是,正如你之前说得那样——?” 波洛走出了餐厅,后面的话没有听到。 他紧走几步,在楼梯处赶上了斯塔布斯夫人。 “夫人,您把这个掉地上了。” 他鞠了一个躬,把手绢递了过去。 斯塔布斯夫人漫不经心地接过了手绢。 “是吗?谢谢。” “看到您身体不适,我心里很难过,夫人,尤其是在你表哥要来的这个时候。” 她的反应非常激烈。“我不想见艾迪安,我不喜欢他,他很坏,总是很坏。我很怕他。他一贯做坏事。” 餐厅的门打开了,乔治爵士走出餐厅,上了楼梯。 “海蒂,我的小可怜儿。我来帮你上床盖被子。” 两人一起向楼上走去,乔治的胳膊轻轻地搂在她的腰上,他的表情有些紧张,好像有什么心事。 波洛仰头看了看他们,然后转身下楼,正碰上布鲁伊斯小姐急急忙忙往下走,手里拿着一摞文件。 “斯塔布斯夫人头痛——”他开口道。 “她头痛个鬼。”布鲁伊斯小姐怒气冲冲地说,然后转身进了办公室,并随手关上了门。 波洛叹了口气,穿过前门朝露台走去。马斯特顿太太恰好刚刚开着小汽车过来,正在那里指挥着搭建茶棚,声嘶力竭地狂吠着下达命令。 她转身向波洛打了声招呼。 “这些事情真是太烦人了,”她说,“他们总不能把东西放在应该放的位置。不对,罗杰斯!再往左一些——左——不是右!你看这天气会怎么样,波洛先生?我感觉要变天啊。如果下雨的话,我们的活动安排可就全都给打乱了。今年夏天的天气多好啊,这可不多见。乔治爵士在哪儿?我得告诉他停车怎么安排。” “他太太头痛,去躺下休息了。” “她今天下午就会好起来的,”马斯特顿太太胸有成竹地说,“你知道,她喜欢这种大型的聚会。她会打扮得很漂亮,高兴得像个孩子。你能帮我把那边的那些桩子拿过来吗?我得把钟面式高尔夫球 游戏的比赛场地标出来。” 就这样,波洛也被安排成了一名工作人员,被马斯特顿太太毫不留情地使唤着,就像个有用的学徒工。在他忙里偷闲时,马斯特顿太太就会屈尊就驾地跟他聊上几句: “我发现所有的事情你都得亲自做。只有这样……顺便问一句,你是艾略特的朋友,对吧?” 已经在英国居住了很久的波洛,听出来了她的意思,这是在社交上对他的一种认可。马斯特顿太太实际上是在说:“尽管你不是英国人,但我认为你是我们中的一员。”然后又很亲切地说: “很高兴纳斯庄园再度有人居住,我们都怕它会变成旅舍。你知道如今的现状;人们开车穿过乡村的时候,到处都能看到招牌上写着‘客房’,或者‘家庭旅舍’,或者‘项目齐全aa级旅馆’。小时候住过的那些地方——或是小时候去跳舞的那些地方都不见了。太令人伤心了。是的,我很高兴纳斯庄园能够保留下来,当然可怜可爱的弗里亚特夫人也非常高兴。我必须得说,她之前过的日子那么艰难——但从不抱怨。乔治爵士不但没有让纳斯庄园低俗化,而且还创造了奇迹。不知道这是艾米·弗里亚特影响的结果,还是乔治爵士自己天赋的高品位。他的确品位很高,你知道。像他这样高品位的男人很令人惊讶。” “据我了解,他属于乡绅贵族阶级吧?”波洛很谨慎地问了一句。 “据我所知,他甚至都没有爵位,是自封的。我怀疑他的这个名字来源于乔治·桑格勋爵的马戏团。真是非常好笑。当然我们从来没有说穿过。有钱人是该让他们摆摆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