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斯伯里·西尔小姐前天晚饭后离开了格伦戈威尔宫廷酒店,而且一直都没再回去。” “什么?她逃走了?” “这可能是一种解释。” “但她为什么要逃呢?她没什么问题,说的都是实话,履历也很清楚。我给加尔各答发了电报了解她的情况——那是在我知道安伯里奥兹的死因前,否则我都不会发。而且昨晚我拿到了回复,都没有问题。她在那边住了好多年,她对自己的陈述都如实,只是关于婚姻那一段有些含糊。她嫁给了一个印度学生,后来发现他有另外几个相好。所以她恢复了自由身,开始了慈善工作。她和传教士们合作,教授演讲技巧,帮助建立业余剧团。事实上,我觉得她挺惨的,但是绝对不可能与凶杀案有牵连。现在,你又说她跑了!我实在不理解。”他停了一分钟,然后不确定地说,“也许她只是厌倦了那家酒店?我就挺容易产生这种念头。” 波洛说:“她的行李还在酒店,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贾普说了句脏话。 “她什么时间离开的?” “大概七点差一刻。” “酒店那边的人怎么说?” “他们都很难过,女经理看上去完全乱了方寸。” “他们为什么没有报警呢?” “因为,我的朋友,设想一下一位女士偶尔去外面住一晚(不管她的情况看上去多么不像),回来时如果发现酒店把警察给叫来了,她得有多生气。哈里森夫人,酒店的那个女经理,给几个医院都打了电话,以防她是出了车祸。我去时她正考虑通知警署。我的出现在她看来简直是上帝的安排。我把事情揽了过来,说我会找一位办事谨慎的警官来帮忙。” “这位办事谨慎的警官一定是您的好朋友了,我猜?” “你猜得很对。” 贾普嘟哝说:“好吧,庭审后我跟你一起去格伦戈威尔宫廷酒店。” 5 他们在等女经理时,贾普还在嘟嘟囔囔地说: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失踪呢?” “你也觉得很奇怪,对吧?” 他们没时间再继续聊天了。 哈里森夫人,格伦戈威尔宫廷酒店的主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她一直讲个不停,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她特别为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担心。她会发生什么事儿啊?她很快就想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失忆,突然病倒,哪里出血了,被车撞了,遭抢劫或者袭击—— 终于,她停下来喘了口气儿,又自言自语道: “多好的一个女人,而且她看上去在这里住得很愉快,很舒服啊。” 应贾普的要求,她带他们来到楼上失踪女士的客房。房间里干净整齐。衣服都在衣柜里挂着,睡衣叠得好好的放在床上。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两只不大的旅行箱摆在一个角落,一排鞋子摆在梳妆台下面——有实用的牛津布鞋、两双浮夸的带有皮蝴蝶结装饰的高跟鞋、一双黑色缎面的晚装鞋,看上去还很新,还有一双鹿皮鞋。波洛注意到那双晚装鞋比其他的鞋要小一号,这种情况一般是因为买减价商品或者是为了虚荣,不想自己的脚看上去太大。他想知道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离开前有没有时间把她那个掉了的鞋扣给缝上。他希望她有,衣冠不整总是让他感到烦躁。 贾普忙着翻看梳妆台抽屉里的一些信件。赫尔克里·波洛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柜的一个抽屉,里面全都是内衣。他轻轻地把它关上,自言自语地说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喜欢羊毛内衣。他又拉开了另一个抽屉,里面是袜子。 贾普问:“发现什么了吗,波洛?” 波洛手里拎着一双丝袜,伤心地说: “十英寸长,廉价丝,价格估计是两块一毛一。” 贾普说:“你又不是在给遗物估价,老伙计。这儿有两封印度的来信,慈善机构寄来的一两张收据,没有账单。我们的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人品可贵啊。” “不过对于服装没什么品位。”波洛难过地说。 “可能她觉得服装只是无用的皮囊吧。” 贾普正在把一封两个月前的来信上面的地址记录下来。 “这些人也许会知道些关于她的事情。”他说,“住址是汉普斯特德那边的,听上去他们似乎很熟。” 他们在格伦戈威尔宫廷酒店再也找不到其他什么线索了,只是发现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离开时既没有太兴奋,也没有太担忧。而且看上去她还准备再回来,因为她在走廊里和她的朋友波莱索太太擦身而过时,还大声说: “晚饭后我来教你玩我说的那种纸牌。” 此外,在格伦戈威尔宫廷酒店还有个规矩,如果你打算在外面用餐的话,要给餐厅打声招呼。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并没有这么做。所以,很明显她是想要回来吃晚餐的。晚餐时间是七点半到八点半。 但是她没有回来。她出门走上克伦威尔路之后就消失了。 贾普和波洛来到西汉普斯特德,那封信上的地址。 这是一座很漂亮的房子。亚当斯一大家子人都很友善。他们也在印度住过很多年,所以热情地谈起了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但是他们帮不上什么忙。 他们有段时间没见过她了,有一个多月了。实际上,从复活节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