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傅衣凌道:“老师,你又调皮了,看把这些孩子给吓的......” 霍青棠闻言转过身来,这才发现后头还有一个着深紫色缂丝衣袍的男子,此人二十来岁,年轻得很,竟开口称他们‘这些孩子’,青棠眼风一扫,看见他腰间束玉带,紫袍金玉带,此人不是官居高位就是户列簪缨,绝非寻常人家的公子。许是察觉到霍青棠的眼神,那人冲霍青棠笑了笑,夸赞一句:“小姑娘身手不错,让人刮目。” 霍青棠后退一步,回他一句:“学生不敢当,公子谬赞了。” 那紫袍男子又是一笑,还欲说些什么,傅衣凌转过身来,哼道:“我这学生机灵得很,你怕是从她那处讨不到便宜。” 项仲勉道:“各位不如去茶房饮一杯薄茶,我在这里看着这丫头,等她醒了,也好再看看有无甚么不适的地方。”傅衣凌笑笑,对紫袍男子做出邀请姿态,道:“寒山书院茶水尚可,来,这边请。” 天上密云又浓烈起来,傅衣凌抬头看天上一眼,道:“要变天了。” 伊龄贺也与霍青棠出了内室,霍青棠道:“你随老师他们去饮茶,我出去同那两个丫头说一声,其他学生都散了,我们还不走,恐她们会担心。”伊龄贺点头,迈步朝茶水房去了。 璎珞与伶俐孤伶伶坐在外院的休息室里,伶俐低着头在收拾杂物,璎珞手上在结络子,其余人都走光了,这两丫头还守在此处,一步也不敢离开。霍青棠从里头快步走过来,瞧见屋内的二人,轻轻咳了一咳,说一句:“老师额外有些话同我和范姐姐讲,你们且安心候着,莫要随意走动。” 伶俐赶紧起身,问道:“是不是我家姑娘犯了什么错,先生要罚她?” 璎珞起身安慰伶俐:“不会的,我家姑娘也留下了,定是先生有什么要紧的事同两位姑娘说,你莫要多心。”青棠同璎珞点头,接道:“是啊,无事,先生今日讲了新的学问,想问问我们听明白了几分。” “请问......?” 一个大眼睛小厮站在门口,看着里头的三位姑娘,开口问道:“请问这处是寒山书院吧,书院里头有没有一个......?” 霍青棠转过身来,宝卷瞪大眼睛,立马转过身去对后头的人嚷道:“少爷,是这里没错,我见到那位姑娘了......”青棠瞧见这个小厮,走到外面廊檐下,一抬眼,就看见了穿着一身浅淡青袍的顾惟玉,那人冲她微微一笑,说:“那日雨下的大,姑娘没受凉吧?” “惟玉哥哥......” 霍青棠低声唤一句,顾惟玉站在青石台阶下,说:“杏姑开出价码,要出天香楼大门,一人一百万两银,那位公子垫付了顾某的费用,那日两位又走的急,是以顾某今日特意来寻那位公子遣还银两,不知那位公子现在书院里吗?” “哧”,蓝浦在后头笑出声,“说得文绉绉的,不就是来还钱吗,还讲一大通没用的,我都打听好了,那位公子就在寒山书院就读,不会错的。” 宝卷一把打断她:“你别说话,没听见公子正在和人家说正事吗,怎的一点规矩都不懂?”宝卷惯会膈应人,蓝浦眼皮子往天上一翻,说顾惟玉:“你们这些人啰哩啰唆的,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霍青棠低头一笑,道:“他是伊龄贺,此刻就在书院,我领三位过去吧。”青棠提起裙子,回头对璎珞道:“你们且等着,待里头事毕,我与范姐姐就出来了。” 天上乌云滚滚,璎珞从杂物中取了伞,出来一看,自家姑娘已经走远了。 一声响雷,密云遮日,豆大的雨滴砸下来,霍青棠提起裙子就往前跑,身旁有人跟上来,递过来一柄伞。青棠侧过脸,顾惟玉撑着伞笑看着她,这是一柄二十四骨油纸伞,手柄泛紫,是为紫竹骨。顾惟玉半个身子都在伞外头,他身上天竺云烟的香味幽幽的往霍青棠鼻尖里蹿,后头宝卷和蓝浦挤在一张伞下,青棠接过伞,道:“雨势太大,不若共行一段路罢。” 青袍的顾惟玉与浅红衣裙的霍青棠走在一处,就似一幅雨打荷花图,绿色的叶子,未开的荷花,在这雨景里,两人登对的无端教人多看几眼。雨势这样大,伊龄贺坐在茶室里,浓眉拧成一条线,傅衣凌瞧瞧外头,莫名说一句:“这雨终究还是落下来了。” 暴雨翻卷着泥土腥气随大风吹进了茶室里,茶香与树叶枝子的清香滚在一处,暴雷一响,伊龄贺站起身来往外头走去。傅衣凌在后头说一句:“撑一把伞再去,只需一把,千万莫要撑一把再拿一把。” 紫袍男子轻笑,道:“老师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学生的?” 傅衣凌道:M.dGlhToyOTa.COM